他凝睇对方半晌,这才眯眯眼,挠着头发,不情不肯地上前行了礼:“见过秦将军。”
瘦子迟缓地直起家,扯出比哭还丢脸的笑。
看这天色,怕是要落场细雨。
他没成心识到漏了个关头题目,一心一意地思虑退路。
他环顾一周,这才不紧不慢地转过目光,看向床榻上坐着的人。
先前的嗤笑:“再送命也轮不到你,别忘了秦将军如何来的,先前司大人但是撂了狠话。”
眼下固然体内气味仍然不稳,但好歹是找回了在玄天门修行的感受,假以光阴,他必能有所冲破。
玄晏几近要一口血吐在地上。
“到了,就是这儿。”谢七无法地掀起半边帘子,“与你随便说两句,不必这么怕我。真当你细作,你早就没命了。出来吧,将军等你半天了。”
他闻言悚然昂首,不明以是。俄然想起之前两个兵士的话,面前仿佛有甚么东西一闪而过,快得抓不住。
他摇摇欲坠,秦将军却觉得他欣喜若狂,欣喜地拍拍他,“不消这么感激。本将从不苛待部属,你大可放心。只是你这身板,要当本将的侍卫,还是得练练,不然军中群情太多,对本将和你都倒霉。”
营帐里两边都燃起了火把,比他先前分开时更加敞亮。一排兵器稍有倾斜。案几前点了盏灯,一份绛色绢面本子搁着,笔已经悬起,砚台方才干透。
现在他体型太大,轻易闹大动静。方才走到门口,他已经流了满头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