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铁俄然转动，压住了丹色盒子。玄晏猛地抽手，几乎被压在玄铁之下。
-
前次与缇衣骑一战，促使他想起了湖底的匕首。现在情势对秦石倒霉，浅显兵器不敷用，天外玄铁的匕首该当大有效处。
兜兜转转又回到了破马厩，玄晏只觉很多心境落了空，倚在营帐一角，一边抚摩瘦马，一边问秦石：“你怎来寻我了？”
特别是栩栩如生的云纹剑首。
“将军！小的带人来了！弟兄们，把这两个没长眼的拿下！”
他谨慎地扒开覆于其上的湖沙，将匕首揣入怀中，不舍地拍了拍玄铁。
周身的湖水一寸寸冷下去，他昂首，发觉湖水正在敏捷结冰，在头顶构成一个冰的穹顶。
正值午膳时候，兵士们都奔着午膳去了。他呆呆坐了好久，终究忍不住将羊腿骨扔出帐外，大吼一声：“钟林――！”
“是我弟弟。我十岁时，他为了捉野兔烤给我吃，在山里摔死了。”
玄晏手没稳住，匕首划破了他的衣袖。
他当即怔住，将玄铁底下的泥沙悄悄扒开，暴露了丹色盒子的一角。
试了很多次，冰层有增无减，连玄铁匕都城用上了，也只能让冰层裂开一条裂缝。他开了天眼，只瞥见面前一片浓稠的白雾，水系灵气浓得化不开。
钟林凌晨偷偷来了一次，说是孔监军带着缇衣骑，把神武行营围了。阮参将正在满六合找主将大印。他们几个和玄晏走得近的，想找阮参将说说，把玄晏放出去，都被曾参将的保卫拦下了。
开初还能走动几步，现在他只能背靠玄铁，眼睫也挂着一层霜花。
玄晏沉默割开绳索，摸摸瘦马，又给秦石松绑。眼瞳银色略有减退，干清干净，不带涓滴情感。
“先奉告我，马瘦子在哪。”
中年男人飞身急退，那道厉风截在两人之前的位置，劈出一道深坑，回身又退向秦石，将他拉出十几丈远。
乖乖，这马瘦子果然有些神通啊。
两其中年男人俄然招式大变，一掌将秦石逼退到湖边。身后的湖水俄然有冰层碎裂之声，紧接着湖水荡漾，冲天而起，碎琼乱玉的湖水飞溅，一条人影跃出湖面，携卷厉风，扑杀而来。
“肉……”
-
玄晏一拳捶在玄铁上，头顶传来发闷的声音：“你们究竟是谁？马瘦子呢？”
“怪我，没事前说清。”玄晏感喟，“你身为主将，落个勾连修士的罪名，让神武营弟兄们如何是好？”
秦石坐在玄晏身边，稍稍问了两句军务。玄晏意念一转，俄然问钟林：“跟你来湖边的，都是谁的部下？”
玄天门至今将近一千五百年，建立者是个传怪杰物，名震天下的真阳祖师。待到玄天门富强起来，他留下千机剑，云游而去，不知所踪。
钟林带着一群兵士，浩浩大荡地杀了过来，却在看清湖边的人后，呆若木鸡。
-
这湖泊深得不像在西海原四周，水也没有料想中的冷。他循着影象中的线路，很快找到了水底的天外玄铁。
秦石固然体型结实，但这段日子在西海原与蒲兰来回，竟也瘦了很多。脸上本来几条横肉，现在也消了。如许悄悄睡着，呼吸间都是止不住的怠倦。
并且，金色的内丹，都是修炼上千年的妖物统统。足足三颗，背后埋没着甚么，不言而喻。
冰层不但仅是穹顶，而是垂垂往他的位置逼迫而来，像是冰块结成的茧，紧紧包裹住他。
已是腊月十五，将近年关，与番人的战事却消停不得。秦石没拘着将士们，只限他们每日定时回营，不得在外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