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鸿拍拍他肩膀,牵着丹成往墙边走去。
半晌后,云岳拖着被冰刀子雨戳得稀烂的衣袍,忿忿不高山现身。
自玄天山落入凡尘后,日日夜夜,复仇的设法折磨着他。秦石是他对抗心魔的明灯,即便只要炳烛之明,却将他的神智紧紧系住。
寒光闪动,清鸿吓了一跳,两指一伸夹住匕首,瞪着玄晏:“师叔啊,玄凛老贼还没死,你就要先送我走?”
本来是想起了前次。
先是路边草木疯长,将他前路堵了。然后是已经路过的院子再度呈现。
玄晏定定地看了一会儿。
“两柔一刚,两正一邪,要找你并驳诘事。”
他一怔,终是和缓下来,珍惜而和顺地,亲吻着他的双眼。
日光迷茫,黑影跃起,直往隐元宫而去。
“师父。”
玄晏凉凉一笑,云岳躲在暗处,感觉脖子有点凉。
大小两道身影越太高墙,落在另一头。
“你如何发明我的?”
不过,小贼?
他犹疑盘桓,将信收走。其间统统,尽收不远处的眼底。
玄天门的酒味道很足,秦石喝了很多,此时满身冒汗,躺在被褥间很不舒畅。玄晏拧了绢布,给他擦拭身材,秦石皱起的眉头蓦地放松,收回绵长温馨的感喟。
他的侵犯没有任何规律,时而暖和,时而暴戾。秦石节节崩溃,不过半晌,已经被他完整地牵住呼吸。
他在床上翻来覆去,余光一瞟,玄晏的床上早就空荡荡的,人不知去哪了。唯有桌上留着粥菜。
清鸿笑笑,一手扶住酒坛口,稍稍用力。
“嗯?”
夜风轻来,独一敞开的窗子啪嗒合拢,又弹出一条缝。
还是是先前那种信笺。
心热了,便不敢再凉下去,怕凉为齑粉,难以复燃。
秦石在房里吃得欢畅,玄晏在院门边望了一会儿,这才去往天枢宫。
秦石喝得浑身发烫,正张着嘴呼吸,蓦地遭了这么一下,胸肺抽住,冒死挣扎起来。作歹的人却很有耐烦,和顺地放他喘了一口,又像恶狼一样覆了上来。
玄晏发笑。
莫南乔和言齐前后回了院子,没见到他们两人,早早地洗漱睡下。
秦石猛地点头,“比玉京的菜好吃!”
修了几百年的行,向来没有鬼怪敢在玄天门玩鬼打墙。
乖乖,燕十八只是个拜入玄天门不久的弟子,怎地杀气这么强?
或许是他的指腹带着水的凉意,秦石下认识伸展躯体,精瘦有力的肌肉迎上来,贴住他的掌心。
院门口有一阵脚步声,秦石看去,人已经不见了,地上唯有一封信。
月上中天,天井里霜雪般的白,主屋只开了一扇窗。玄晏自顾自沐浴换衣,随便束起长发,再打了一盆水,解开秦石的上衣。
秦石又咽了口水,刚伸脱手,一双筷子落下来,精确地摔在他手边。
几近能够想见他说这话的嬉皮笑容。
他充满耐烦地指导着:“山下太伤害……”
秦石沉在梦中,感觉本身仿佛堕入了涂满蜜糖的恶梦。
两人身后不远处,秦石望了一会儿,径直回身回院子去。
鸡鸭鱼肉,和一坛酒,热气腾腾的,分外诱人。
彼苍在上,下次师叔再和这傻石头闹别扭,就算师父托梦来求,他也绝对不帮手了。
玄晏一噎,的确想把他往寒冰牢一扔了事。他做了几百年玄天门长老,整治后辈弟子的手腕和地点多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