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镇静自大载誉而归,推开门的一顷刻横七竖八的尸身让统统人都猝不及防,全部山庄竟连一个活人都没有。撞入眼中的红色让白子溪毫无防备,情感落差如从九霄云河坠入深渊炼狱。
她说话谨慎有礼,声音泠冽安静,倒是把凌澈天宸殿也骂出来。薛洛璃不再和沈念星做眼神打斗,转而投向白子溪,眯起杏眼将她上高低下打量一番,眼底快速闪过一丝精光。
“虽城中有百姓言之凿凿,但是我等回庄查验罹难同门人数并未有差。至于跟着庄主出城的弟子们也是同进同出,绝无能够返程行凶。向来若不是大爷老眼昏花看错,便是凶手乔装服假装剑华弟子模样,蒙混过关。”
沈念星思及方才沈思辰之言,他们成行本是专为那几桩邪事,途入耳闻剑华山庄之事改道而来。如此那便是猜到了这些事互有关联查到了甚么。
白子溪沈念星互换眼神,微微点头了然他口中提的“道长”是沈思辰,如他所言便不好刨根问底。
堂下一名弟子按捺不住出言道:“庄主也是美意,怕剑华山庄再逢祸事,扳连无辜百姓罢了,你如何如此无礼!”
沈念星心中一动:“本来那日你在。”
薛洛璃笑道:“道长算盘打得啪啪响,我们既然是相谈相商,总该有来有往吧。我如何觉着像是被审的犯人呢?庄主无妨先说说剑华山庄的事,说不定只是庄主霉运当头,与我们这边碰到的无关呢。”
白子溪踌躇不决看向沈念星,后者思忖半晌朝她点了点头,表示她直说。
“甚么?!”
白子溪咬着下唇拧紧秀眉,手指不自发拨弄衣摆,面露难色似有难言之隐。摆布衡量衡量利弊后,半晌才踌躇道:“有道角住户提到,当夜曾看到一名剑华弟子衣衫染血,沿着街道信步闲游。那人说他所见弟子目光涣散神情板滞,又是深夜见血不敢多看以免招致血光之灾,速速躲了起来。”
白子溪冷哼几声道:“若无高见,中间可随我弟子下去歇息。折腾一天,中间该当也累了。”
两人悄悄较量落在白子溪眼里,一边心疼师兄忍辱负重一边更加瞧不起薛洛璃,冷哼道:“辰师兄所言,中间是前来互助我剑华山庄,怎地如此猖獗,是否过分失礼了。凌宗主对门中弟子都是这般放纵?”
沈念星道:“那发明了那边不当,可否说说。”
薛洛璃笑道:“哎呀幸亏我不是道长弟子,不然连笑都不准了。”
间隔颍川百里外的冥越山曾遭妖邪扰乱,山下村民轻者痴傻重者丧命。白子溪自掌家以来颍川周遭数百里一贯安然无事,虽说高枕无忧但难有成绩。
薛洛璃虽靠不住,沈思辰的慎重细心他倒是放心的。
薛洛璃思疑道:“方才在大道口就被你们的结界拦住了,浅显百姓如何能够进得来。”
白子溪道:“之前担忧打搅城中百姓糊口劳作,不便断道设卡。那层结界是出事以后临时加上的,以防再生不测。”
“…………”
薛洛璃道:“另有没有甚么更有效的?”
“是哪家仙友同遭此祸?”
“若不是,道长何必死死胶葛。天热吃个西瓜消消火,再谈一谈你们剑华山庄产生的事。”
“凌澈出身王谢教养是好,连待我如许的地痞恶棍也暖和有礼,比不得庄主凶悍。此次归去我必然和凌澈好好说说,让他来同庄主学一学这狗眼看人摆架子的本领。”
“猖獗!”白子溪娇喝一声,薛洛璃眼中杀意她看得清楚,可他脸上却挂着极不相称的纯真笑靥。有道是伸手不打笑容人,何况还要顾及沈思辰,一时竟不好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