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云卉笑咪咪地朝她们招手,“那狗尾巴草编的是甚么,拿来我瞧瞧?”
三小我也就六七岁大,手里还揪着狗尾巴草,一看便是府里仆妇们的小孩。
她说着颤抖看了一眼薛云卉。薛云卉却指了指那孩子。
不过薛云卉也不跟他们聊,她坐在门口左看看右看看,瞥见三个小丫头搭伴走了过来。
她家小女儿夜里睡觉跟发疯一样,一阵一阵脚蹬手刨,丰年纪大的人便说是小鬼缠身了,让她找了块玉压一压,可看着没甚么功效,她正想过两日告个假,待孩子去看神婆,没想到竟然被这位侯爷亲身抓来的姨娘给看破了。
妇人听了,迷惑不解,可看着头上高人笃定的神情,只得点头不迭。
这个院子是个堆放杂物的院落,除了她那间柴房,其他都锁着门,她逛了一圈,坐在了门口。
此事上达天听,皇上定然大怒,继而会指派钦差下处所彻查。按昌隆侯爷的意义,中军都督府自也不能坐等挨骂,是以让袁松越提早去一趟卢氏县,把事情原委查的水落石出,当事的军官军户,该杀的杀,该罚的罚。
事情是快马加鞭奉上京的,昌隆侯参军中先得了这个动静,想来瞒不过三五日,皇上便会晓得了。
她又是“道长”,又是“福运”,还说会编小兔子,小孩子们半信半疑也就过来了。
薛云卉把一个年纪虽小的黄毛丫头拉了过来,把符纸塞进了她腰上挂的绣囊里。
下晌睡过觉,她搬了个杌扎在院里漫步。
“赐过了,”薛云卉说得轻描淡写,然后在妇人又惊又喜的目光中,悠悠道:“小鬼胶葛她多日了,一道符镇不住,你娘俩用过晚餐再来吧,多叫几小我来,人越多越能帮她压下邪祟。”
薛云卉摆手让她们起来,“我是三清贤人门下弟子,是个道人,你们可不能喊我甚么‘姨娘’,贤人们会见怪的。”
“求道长赐符!”
薛云卉并不睬会她们惊骇,指着阿谁最小的小丫头,问两妇人中穿绿衣的阿谁,道:“这是你的孩子?”
到底是年青封侯,前面另有出身高门的嫡母和嫡兄虎视眈眈,站稳脚根老是宜早不宜迟的。
这事也就是比来才产生的,乃是中军都督府治下的河南卢氏县百户所,出了一起军民持械打斗之事,两方死了十三人,伤了近二十,伤亡大多为百姓。
他是个武将,没得仗打,也是练习兵丁,能在书房闷头看一天书,如许的机遇对他而言,少之又少。
她随便笑笑:“带着吧,我们还是玩狗尾巴草。”
她淡淡地说了这一句,两个妇人吓得盗汗都冒了出来,两人对望了一眼,都不晓得该说甚么了。
昨日交了押运的差事,又从左都督昌隆侯那得了个新差事。这事很有些毒手,弄不好,全部中军都督府,从上到下都得被圣上叱骂。
“她克日被小鬼胶葛,到了夜里可不安乐吧。”
绿衣妇人一个激灵,“回姨……道长,是奴婢的。”
三人睁大眼睛看她。
薛云卉又笑,“别怕,我是好人,是你们府上请来的道长,专招福运的,你们到我这来,不但有福运,我还能教你们编小兔子!”
薛云卉说着,双手往三个小孩脸前一晃,晃了两下,手上平空冒出了一张符纸。
那妇人一听,腿一晃差点跪了下去。
经了这一遭,三个小孩都信她了,只围着她玩起了草来。
薛云卉感觉,袁松越要想毒死她,底子也不消比及现在。既然端来了,她吃便是了,莫非还能看着好菜好饭,饿死不成?
可儿家又没出门去,也没做好事,他也没法说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