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远也不远,临涛茶馆所处的港口船埠,离县城的三江社茶馆不过几里路之遥。可这几里路多在荒郊田野,不似县城中房屋麋集,街巷繁多,东一拐西一转就能甩脱追兵。
武岳阳摆布躲闪,避开铁牛和老崔,贰心中揣摩,这么下去一个也逃不走,并且若当真带上梢公老孙,座上马背负着两人,必然难以放足,毕竟没法逃脱。他一咬牙,狠心一巴掌拍在马臀上,抖缰绳催顿时路。
“走不成了。”麻耗子看着几匹马已经追近,他纵身窜到路旁草丛中躲起来。
老崔驱马坠在步队最后,他听到草丛一阵悉悉响动,转头看去,只见麻耗子站在草丛间,眼睛死死盯着蒙面女子,他扬起的双臂还没有放下。老崔心知不好,想出声提示已经来不及了,目睹蒙面女子命悬一线,她却毫无发觉普通。
武岳阳并未因为没被掀上马背而感到欣喜,相反,贰心中尽是震惊,须知牛马不似猫狗般轻易驯养,它们凡是只能听懂“驾、吁”之类最简朴的指令。可那蒙面女子只这么随便说了一句,这黄骠马竟听令照做,的确匪夷所思。
郝老六果然不负岳阳的希冀,他底子没有设防。坐下黄骠马希律律嘶鸣着扬起前蹄,缰绳从郝老六手中滑脱,他两手乱抓,只从马后颈上揪下几绺马鬃,“哎呦”一声跌落马下。
郝老六等人听到前面的响动,仓猝大呼大嚷地调转马头,返来围捕麻耗子。那蒙面女子更是行动如风,她一个筋斗翻上马背,几步窜到麻耗子跟前。
“我跑不动了……哎呦……跑不动了……”梢公老孙一屁股坐在地上。
武岳阳气不过,将气撒在郝老六身上,他挥动着天蓬尺,要与郝老六厮打。铁牛早跳上马来,伸出葵扇般的大手,一把夺过天蓬尺,又一拳黑虎掏心,将武岳阳打得喘不上气来,直接用绳索绑了。
麻耗子借着夜色保护,瞅准了机会,在蒙面女子拨马回身的一刹时,双手紧捏的匕首一齐甩出。两道黑芒如闪电,又如毒蛇,倏忽飞向蒙面女子后心。
这近百名挂名的袍哥又分作两伙,此中半数是有着合法谋生的渔夫、梢公、扛船埠的是非工夫役,另一些由整日打杀劫夺的水贼、吃拿卡要的真假治安差人构成。所谓净水袍哥、浊水袍哥便分指这两类性子分歧的袍哥。
黄骠马不顾武岳阳胡乱揣摩,它一掀没将武岳阳掀下来,又抬起后蹄腾空踢踹,或人立而起,或低头高踢后腿,形似倒立。如此几次,只几个回合,武岳阳终究把握不住均衡,被甩上马背。黄骠马趾高气扬地跑回蒙面女子中间,促狭似的看着武岳阳。
黄骠马吃惊,不等仆人发号施令,当即抬起前蹄遁藏。这恰是武岳阳但愿看到的,他很熟谙马性,晓得马儿吃惊会有甚么行动,他这么一扫,那马儿必然高抬前蹄,郝老六难保不从马背上摔落下来。
两把匕首转眼即至,蒙面女子后脑勺仿佛长了眼睛普通,猛地扭腰回身,一手持着火把,单手就将两把匕都城接了去。老崔揉揉眼,深思道:“如何眼睛一花,那两把飞刀就到了她的手里?”
蒙面女子拾起麻耗子的两把匕首,收在本身的袖筒中。K
麻耗子又是干咳两声,吐出血来,想要爬起,郝老六和铁牛一溜烟似的扑过来。两人合力按住麻耗子,也将他捆了。
四匹马载着郝老6、老崔、铁牛和蒙面女子眨眼间追上武岳阳。四人喝住马,郝老六率老崔和铁牛前后将武岳阳、老孙二人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