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牛瞪着牛眼道:“管他是哪个,还撞得过我们得铁皮船?”
“老六!”老崔想拦住郝老六,连连冲他使了几个眼色。郝老六冷哼一声,回身回到船舱。
这艘船只在船头有一个巡查的袍哥,麻耗子见他拄着下巴倚在桅杆上,猜他多数是睡了。麻耗子翻身上了船面,贴一侧船舷小步窜到船舱口,轻按舱门,顺门缝向内里张望一眼,见舱内横七竖八和衣躺着十来个袍哥,都睡得正香,呼噜声此起彼伏,他余光瞥到窗下躺着的一个袍哥身边有把斧头。
“六哥,我喊几个兄弟去撞沉它!”铁牛瞪眼道。
众袍哥这才重视到远处驶来的那条张满了帆的三桅大船。
麻耗子想起,郝老六腰间别着的盒子炮,恰是夺自武岳阳的。I734
“此话当真?”曹队长道。
铁牛道:“再这么放它靠近就来不及啦……”
守在这岸边么?不要啥子都不信,究竟摆在面前,这几个刨坟的娃,连舵头都不敢掉以轻心,你说他们能好对于么?”大鼻子中年男人成心提大声音,让狗娃闻声。他将酒囊递给细脖子,“灌口黄汤,暖暖身子。”
“哈哈,兄弟咱是劳薄命,可不得整日驰驱么。万幸这宜宾江段上有郝兄弟帮手保持着次序,咱家倒是费心很多。”曹队长皮笑肉不笑地恭维道。
“是哪个?哪个来了?”
三桅大船船头站着一伙儿头戴大盖帽,斜挎武装带,肩后背着中正式步枪的军警模样的大头兵,此中最前面领头模样的警官生得肥头大腹,他身后没有背步枪,只在腰间别着一对儿盒子炮,此人威风凛冽地叉腰而立,听到郝老六喊话,鼻孔喷出一股气,说道:“郝兄弟,咱家哪晓得你们袍哥的暗语呀?如何,连兄弟也不熟谙了么?跟兄弟打上哑谜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