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甚么，就是俄然想起，一向没猜到后半句。”武岳阳轻叹一声，又问道，“那么，‘你穿红来我穿红，大师服色普通同’。这个又该如何对？四师叔大师伯可晓得么？”
“细脖子”又要辩论，船头走出一人，叫道：“吵啥子吵！东倒西歪可没长骨头么？站好站好！招子都放亮点！出了不对，都把你们抛江里喂王八！”
大鼻子中年人捏起酒囊，抿一口酒，咂舌道：“你们不晓得，咱宜宾船埠，出大事了！”
“咳咳……你如何想起问这个？”麻耗子道。
姚青看着武岳阳道：“归正已经华侈了这么长时候，不在乎多等一晚。我们那儿也不去，就在这塔里候着，看麻子能不能返来。”
“黑鞋黑袜黄皮带。”武岳阳俄然道，“下一句是甚么？”
过了晌午，又熬到入夜，终究挨到蒙面女子撤离。
石室内铁链哗啦啦一阵响动，“你们即便开了内里的锁，这内里的锁也能翻开么？”徐凤春晃了晃双臂上的手镣，“这帮手镣和脚铐不除，我们两把老骨头就是两个废人，出去后也跑不远。你们的情意我领啦，从速走吧，迟则生变。”
船头那人又骂几声，回船舱去了。
“你懂啥？”大鼻子中年人道，“不是防山上的人下来，是防内里的人上去。”
想撬开锈锁只能用蛮力，麻耗子抓起一块岩石砸了几下，铛铛本地动天响，砸得火星四溅，也没将铜锁砸开。武岳阳担忧敲击声引来山下的袍哥，从速拦住他，“别砸了，如许不是体例。”
发了好一会儿呆，武岳阳不知如何俄然想起他在回索家岭送信的路上，曾被麻耗子拦住索问通行的切口，武岳阳没有答出，麻耗子当即脱手，他甩出两把飞刀，一把刺中武岳阳胸口的馒头，另一把刺中马臀。
船尾几个袍哥半坐半躺围成一圈，正喝着酒吹牛。
麻耗子出石室去，下到黑塔底层，先将底层的铜锁撬了。又一层层向上，按序放姚青、老孙、武岳阳出来，开这几把铜锁固然没他地点的第三层那么轻易，但是有骚猴儿换手，两人轮番上阵，倒也没费多少工夫就将五扇铁门悉数翻开。五人来到黑塔六层，目光一齐投向铁门上那锈死的铜锁。
这一日极其难过。武岳阳将那十二式怪招练了数遍，只练得腹中咕噜噜乱叫，收势不敢再练。塔中世人晓得隔壁有耳，就不如何说话了，各自悄悄地想着苦衷。
“细脖子！哪个去嫖哪个去嫖了？”靠着船舷的肥胖青年道，明显他就是前两人所说的“狗娃”了。
骚猴儿憋得将近发疯，不时地爬起猖獗踢打铁门，乱喊乱叫，闹累了就躺下埋头大睡，睡醒了就再胡乱宣泄一气，如此几次。这会儿他听到蒙面女子已经分开，忙不迭地爬起来，“麻子麻子，钢针但是在你那？放小爷出去，快快快！”
梢公老孙咂舌道：“这是何必……”
武岳阳撩衣衿就要跪下。麻耗子从速拦住他，“我承诺帮你。”
“狗娃”将嘴里叼着的洋烟烟屁丢到江里，“那是我喝了他的泡蛇黄汤，你莫信口胡说！”
不表武岳阳一伙儿人守在塔上等着麻耗子尽快盗取东西返来，只说麻耗子下了山，借着银色月光向江干潜行。
“这么使蛮力量硬砸，不等砸开铜锁，先惊扰了袍哥。”武岳阳谨慎地探头下山下张望。
武岳阳“哦”地承诺一声，心中暗道：“粗浅不足，却不如麻耗子他们间谍的暗语对仗了。”又深思道，“这两位前辈被关在这塔山十二年之久，如何会晓得袍哥的暗语？有谁会流露给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