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岳阳毫不客气的抓起筷子,夹了一块腊肉就塞进嘴里,他随口问道:“何四叔如何这么晚才解缆,入夜前能到固驿坝么?他们怕是要赶夜路了。”
一个细弱的秃顶男人举起手中马鞭,表示众山匪温馨下来,“谁是管事的?站出来!”他破锣般的嗓音在峡谷里响过好几个来回。
“骚猴儿,你吭哧瘪肚的,生孩子那!”秃顶男人叫骂道。
武岳阳瞅准了空当溜下楼来,猫着腰蹿到最后一辆马车上,他扒开布匹和茶叶,将身形埋没在杂货上面。
“废料!你们吃屎长大的?大掌柜的呢?”秃顶男人厉声问道。
何四见那刀疤脸像是个头子,就凑到他近前,一起要求,说这些货色本就不值几个钱,临时当作礼品送给露台山上的豪杰们了,这些赶车和押送货色的杂役都是贫苦出身,他们没见过世面,家里也都上有老下有小,就放他们归去吧。
“是茶叶和花布,另有一些粗盐。”何四表示杂役上车搬开货色给山匪看。
这一下没有砸准马头,先砸在了马脖子上,又贴着马腿跌在地上,啪地一声摔得粉碎。黄骠马顿时吃惊,希律律叫着高抬起一对儿前蹄,继而带着马车向前疯跑出去。
何四跳上马来,紧走几步,拱手道:“哥儿几个是露台山的豪杰吧?幸会幸会,小老儿便是这车队的管家,不知豪杰们有何教益?”
“狼还能让兔子咬着?”刀疤脸皱眉道。
“他们不是那几个会商‘抗日连合会’的农夫么?如何换了杂役的打扮?”武岳阳暗道。他满腹猜疑下楼来,何四婶刚炒好一盘腊肉,她笑着号召武岳阳坐下用饭,又问他还想吃甚么菜,她当即去做。
秃顶男人唰地一鞭子抽在这喽啰面前地上,留下很深一条鞭痕,他瞪着牛眼问道:“给老子说清楚点,山上如何了?”
“还跑!”
“别动!”秃顶男人瞪眼道,“我如何传闻你们这趟车是拉了些会喷火的铁家伙?”他使了一个眼色,当即从马背上跳下十几个喽啰,他们很利索地分分开去,跳上马车翻寻搜索。
这几辆车很快被查抄结束,喽啰们绝望地大呼着跳下车来。
“给我诚恳点,别他妈乱动!都给你们包饺子了,还往哪儿跑,妈了个巴子的!”
秃顶男人斜睨过众杂役道,“你们这趟车,拉的啥货色?”
“兔子可都带着喷子呢。”一个披着茶青刻丝披风的妙龄女子跳上马来,气急废弛地走进大厅中去。
“你叫何四儿?”秃顶男人问道。
武岳阳藏身的马车跳上去一个肥大的尖嘴山匪。他摆布扒拉着布匹,武岳阳不敢出半点声,只顾伸直着身子,将本身藏在布匹和茶叶间的裂缝里,但是他钻得再深也躲不过一时,那尖嘴山匪翻开布匹,去挪武岳阳身上压着的的茶叶口袋。武岳阳用力护住,那尖嘴山匪拽了两下竟没拽动,当即大怒,撸胳膊挽袖子,叉开腿拉开了架式,非得将这个装着茶叶的口袋弄走。
何四婶道:“哪是去固驿坝,他们这趟是回索家岭。”
“再跑老子崩了你!”
喽啰们将货色翻弄个底朝天,茶叶和粗盐口袋都被刺刀挑破,白花花的盐粒和褐绿色的茶叶车上车下撒得四周都是。几个杂役欲上前禁止,何四拦住他们,以眼神表示不成妄动。
转眼快马来到近前,顿时的喽啰滚上马来,呼哧带喘地指着山后道:“跑啦,从前面……他们畴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