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是我。”麻耗子道。
四人安息半晌,等天大亮后便决定登陆打尖。航程悠远,船上需求弥补几套铺盖,还要添置些米面油盐。麻耗子伤势未愈,船上需留一人,一为照顾他,二为监督他。骚猴儿在船上闷了两天,嚷嚷要登陆去漫步一圈,武岳阳想登陆去刺探下比来的风声,只好留姚青在船上。
姚青退后几步,收了盒子炮,“脑袋先存放在你脖子上,等我查清此事,再做实际。”
武岳阳只感受心脏突突乱跳,身上热血上涌,去南京不但为了追随仇敌,更可顺道寻觅率部去南京作战的父亲大人武兴华。他恨不能当即插翅飞到南京。
“地雷?不是。”麻耗子点头否定。
已入暮秋,气候愈冷,正逢中旬,明月高悬。冷风轻抚,河面出现层层波浪,天上的皎月便如万盏烛火般碎在微波里。
武岳阳爬出船舱,向县城方向了望,恨不得当即回县城将骚猴儿搜出揪回,但是他方才从县城返来,看到街上成群结队的长警和巡捕,哪敢再次涉险。武岳阳交来回回转了好几个圈,心道:“这么等下去不是体例。”当下收了压舱石,撑起竹篙,将船推离河岸。
麻耗子扯开油纸,瞪着骚猴儿狠狠撕咬了几口。
武岳阳又取出几张面饼,与姚青和骚猴儿分了,几人一言不发地吃起面饼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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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商讨已定,从南河向东入临县新津,重新津顺岷江向南,经眉山、乐山转向东南边,从宜宾入长江,顺长江向东,直抵南京。
姚青将一副被褥在船舱铺好,将另一副被褥扔给麻耗子,柳眉微皱道:“你如何能由他本身去?他嗜赌如命,准是换了大洋,又去赌场了!”
武岳阳出了一身汗,被冷风一吹,顿觉清爽非常,统统的困乏仿佛都随风消逝了。他望着夜色中的浓墨峰峦,白练银河,心台清灵非常。
“没错。”麻耗子道。
姚青愣了愣,深思着要不要信赖麻耗子之际,忽听上游传来一阵呼喊声。
“我也曾思疑过那些地雷是马长官暗中令人布下的,能够后体味到,我们此行底子没有照顾一枚地雷,而以连合会剿匪的名义从川军驻扎邛崃军队讨来的一批退役枪械中,就更没有地雷了。”麻耗子笃定道。
“哼,只要那书白痴对你有操纵代价!”姚青嘲笑道。
“登陆前我俩说好了,我去买吃食和铺盖,他拿一把盒子炮去当铺,换些大洋作路上的川资。”武岳阳道。
“不消抵赖!你带我们去找你们的长官,到底打的甚么算盘?”姚青盯着麻耗子问道。她一只手悄悄搭在腰间,目光似箭。
但是前程漫漫。第二日夜里,四人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好歹在天亮之前,将船驶过新津船埠。四人不敢从船埠登陆,悄悄驶船绕过港口,在新津近郊的一处河湾中泊了船。
“你们的命是命,我们露台山上的性命就不是命了?”姚青取出枪来,对准了麻耗子。
姚青柳眉竖起,说道:“一把盒子炮能换几块大洋?你放在眼里我们可不放在眼里!别看扁了露台山的人!”
“那我们等着看好了。”麻耗子无所谓地坐下。
“不管江河如何回转蜿蜒,总归是要入海的。”麻耗子如许解释道,他坚信马三带着那些宝藏,终归要回南京总社。而挑选水路追踪别动队,一定是最快的,倒是最安然和最省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