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衫文士狰狞一笑,执刀的右手终究狠狠地向七七身上抡了过来。
她能够以死相拼,七七却不能。
饶是如此,范天健倒是被吓得神采发白,背后盗汗直流。
天涯之间,避无可避。危急之间,七七不退反进,欺身撞向对方,左手的剑鞘格开长刀,右手松开剑柄,狠狠拍在了他的胸口。
这是如何回事?
七七一剑荡开刀锋,紧接着更是踏前一步,长剑直指对方面门,剑尖吞吐不定,竟是一招毙命的筹算。
范天健眯着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场上游斗的两人,也不晓得是胸前那枚小剑给他一种心安的感受,还是他对这个叫七七的美女充满了信心,现在身处一片刀光剑影当中,他竟然没有一点惊骇,乃至另有点镇静。
剑锋出鞘,一缕寒光映照在她的脸上,使得她冷冽的眼神,更添几分锋芒。
范天健见机地不再多问,满脸猜疑地打量着四周,却甚么也没有发明。
声音越来越大,清楚可闻。
终究,杀红了眼的青衫文士,于存亡之际,激起惊人战意,任由七七的长剑贯穿了本身的左手,然后竟然强忍着巨痛,强行扭脱手臂,死死地将剑卡住。
青衫文士神采微变,拖地而行的长刀俄然横扫而出,目标是身前一处空缺,眼神倒是不时瞥向范天健所站之处。
――是那半截断开的刀身!
笑?她竟然在笑?
场中,七七如穿花胡蝶,进退有度,说不出的都雅,论气力她远高于对方一大截,更何况她那种沉稳有度,不慌不忙的态度,让人找不出一丝马脚。
七七微微皱了皱眉头,不经意间瞥了瞥范天健地点之地,眼中凝重之色又多了几分。劈面而来的刀势状若癫狂,七七左挪右闪,手中古朴的七星龙渊伸缩吞吐,制止与之硬磕,若隐若现的剑芒不时穿过刀影,剥削还形,击中对方的肩颈等处。
七七的剑余势不断,狠狠刺在青衫文士的小腹一侧,只是这一剑稍稍偏差了一些,并不致命,相反却更激起青衫文士的暴戾之气。
七七转过甚,以眼神表示他噤声。
来不及了。由凤鸣刀所化而来的青衫文士晓得这一战本身是完整败了,可那又如何样?剑娘七七再如何短长,也不成能在这么短的时候内拦下那半截刀身,而一个普浅显通的凡人,又如何能躲得过本身蓄谋已久的一击。一想到这里,她就忍不住想笑,尽是污血的脸上看上去更加可骇。
一步,两步,一步两步。
七七看着面前倒地的执刀之人,眼中没有惊骇,没有痛苦,却有一种按捺不住的镇静,并且她的嘴角还挂着一丝令人讨厌的笑意。
青衫文士眦目欲裂,硬生生地咬住胸口翻涌上的一口气,暴喝道:“我的命也不是这么好拿的。”半截长刀猖獗劈砍,一刀重似一刀,只攻不守,狂态毕露。
武学上说“一力降十会”,并非没有按照。青衫文士杀红了眼,那里还会理睬身上这些伤,面对七七凌厉的剑势,竟然不闪不避,持续加力。反倒是七七每一到手,都会被对方蛮不讲理的怪力带得身形倾斜,左支右绌。
“小小凤鸣刀,在我面前也敢猖獗,九歌甚么时候高傲到这个境地了。”七七冷哼一声,一语道破对方身份。
本能的坚刀一格,面前游星般的剑芒“嗡”地一颤,倏又凝于一点,古朴的七星龙渊剑尖抵在刀身的正中,“铿”的一响,刀身顿成两截。
糟了!
青衫文士一甩头,眼睛中又规复了原有的亮光,俄然会心道:压抑本身的,本来是这股凝练至极的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