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致元看了看赵然胳肢窝里夹着的字幅卷轴,浅笑道:“无妨,你如果本日有暇,便随我下山,我们边走边说。”又看了看赵然的装束,道:“归去换身常服来,穿戴道衣不便利。”
赵然恭恭敬敬道:“于师兄升了客堂知客,他空下的门头一职……于师兄说成心由我来弥补,他自会向监院禀告,但此事仍须巡照师兄多多帮衬,在监院和三都跟前多多美言几句。于师兄说,师弟我出院以后功课一向不差,又兼得了华云馆的嘉奖报告,勉强算得上有了接任的资格。我们无极院中,巡照师兄声望素著,传闻便是方丈也多为倚重,有巡照师兄帮手,我这件小事便差不离了。”
“没有……这当然是功德……只是,只是我才出院中两年,真正入箓才一年四个月,经堂中那么多师兄,谁的年初都比我长,就算是月考岁考,与我等次相称的师兄也有好几个……”
重新回到后院,在宋巡照院子门口张望半晌,见摆布无人,正要排闼而入,门却开了。宋致元头扎清闲巾,身着青衫,脚踩棉履,双手负于身后,往外迈步而出,看上去就是其中年文士,端的儒雅非常。
赵然将字幅递了畴昔,宋致元接过来展开打量,继而点了点头道:“好字。正愁出来仓猝,身边没甚么物件,你这字我便收了,恰好转赠出去。”
道门当中,正一派掌世俗之权,戒律筹划并不松散,如无极院八大执事、五主十八头之类的管事们,在山下或是县里都有别院和庄园,比无极山上的居处要好上百倍。比如寮房的宋巡照,就在县东十里外有一座大宅子,房舍五十间,天井水榭一应俱全,妻妾九人,仆人数十人。
宋致元已在庙门处等待多时,见了赵然的打扮,微微一笑,赞了声“年青人就是萧洒利索”,迈步下山。
宋致元向挤在对角里的赵然一笑:“别拘束,坐松快些…….这幅字,我看看。”
“如何?有别的设法?”于致远问。
于致远一摆手,大有魁首风采道:“无妨,道门当中从无定律,转迁他职须看年份,若端的如此,当年我又是如何当的门头?那些道宫、道观里的上师们,转迁时也从无这般说法,不然都是一帮老头子,那里做得了事?再者,你有华云馆的嘉奖报告,这就是凭寄,谁都说不出甚么不是来!传闻你在宋执事那边说得上话,走动走动宋执事的门路,这个门头就十拿九稳了——你或许不知,宋执事在方丈面前也是说得上话的。”
宋致元号召赵然和他一道上了车,坐在车厢当中,刚一坐定,车子便缓缓启动。
两年时候就成为管事,如许的升迁速率,就算在全部无极院中也是绝无独一的。赵然就仿佛被馅饼砸中了普通,晕晕乎乎,一时之间忘了答话。
感激小样和yangzhigang兄打赏.
赵然常日很少下山,不如何在衣裳行头高低工夫,只关二看不下去,送过他几套便服,却都是对襟长衫,长衫的袖口是收紧的,另有腰带束缚,典范的江湖豪客扮相。换好以后,赵然仍旧夹着那副字卷,飞步赶奔庙门口。
但宋巡照除休沐之日外,还是住在山上,和号房的董执事合住一院,概因能够住到如许的小院,代表的是一种身份和权势,那是浅显缙绅们一辈子乃至数代人都达不到的高位。
赵然分开于致远的小院,转头看了看挂着“客堂”二字的门楣,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