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闲话几句,宋致元呈上门礼,孔县尊是来作陪的,不消给他送礼,送的是宴客的金县尉,礼品便是赵然写的那幅字。
“前年年底,我寮房推举你为受牒羽士,你也不负众望,拔得头筹,当时金久和张泽二人也曾入我考量当中……本日便是金久之父相约。我本不欲下山,但金县尉请了县尊作陪,我便不好再拒了,便去走个应场――你这幅字,便是权当上门之礼。”
赵然顿首行礼,再看一旁的金久,这厮神采极其难堪,举止之间显得非常局促不安,当下心中一笑,也不说别的,向金久点了点头,金久却只能躬身见礼:“见过宋巡照,见过赵道长。”
赵然耐着性子,听宋致元解释:“并非不肯助你一臂之力,只是此时却非彼时。彼时你在寮房,分属我名下所管,非论如何提携你、保举你,都在我职责以内。今时你却已入经堂,是受了度牒的经堂道童,你上头不但是刘经主、陈静主,更属蒋高功名下,我若贸冒然前去监院处保举,则名不正言不顺,不但起不到结果,乃至惹得经堂诸职司心中不快,反是担搁了你。”
只听宋致元叹了口气:“论起来,蒋致标师弟声望也不差,且年富力强,素得西真武宫看重……其他若客堂于师弟、典造房张师弟等,且院中一时之杰,才学本事皆在我之上,那里就必然轮获得我头上?故此,你且去蒋师弟那边走动走动,由蒋师弟出面分辩是最好的,到时候我再帮衬一二,统统就差不离了。”
赵然内心美滋滋的,心道你老兄升了监院,这门头一职那还逃得了我的手掌心么?本来于致远让我找宋致元,话里的意义竟然是这个!
推畴昔的银票又被宋致元推了返来,赵然见宋致元对峙不收,便只好收了起来。本身的事情临时告一段落,他这才开端扣问此行的目标。
如果钟监院调走,空下来的监院一职由院中自荐,那么最有但愿升为监院的无疑就是宋致元了。遵还是例,监院普通由经堂高功、寮房巡照、客堂知客这三大执事中择一充当,宋致元和于致远、蒋致标比拟,算得上资格最为深厚,且与钟监院的私交也厚,以是但愿最大。
不过细心想来,宋致元说的也不无事理,归正主张是宋致元出的,先去求蒋高功应当没甚么坏处,如果宋致元能够如愿以偿就任监院,本身的门头一职不管如何跑不了,如果蒋高服从够另避门路胜利占先,本身也不存在拜错庙门的题目。
谈笑间进了花厅,孔县尊坐了主位,宋致元坐了主宾位,金县尉则在第二位相陪。至于赵然,虽说他的身份已经改天换地,但在这几位权重一县的大人物面前,仍然只要站着的份。至于金久,连进花厅的资格都没有,规端方矩侍立在花厅门口,随时等候传唤。
赵然觉得宋致元是在自谦,但观其神采,却仿佛一脸凝重,因问:“宋师兄,院中几位执事,师弟我实在想不出,另有何人更比师兄你有资格担负监院。”
孔县尊眯着眼睛打量赵然,嘉奖道:“赵小道长人如其字,有仙风道骨。”金县尉则笑呵呵的将字卷起,谨慎翼翼收好,向赵然道:“多谢赵小道长,传闻我家二郎曾与道长有同事之谊,此后还望赵小道长多多关顾才是。”
说话之间,马车便入了谷阳县城,穿过主街,在靠近城北的一处巷口停了下来。金家在谷阳县是实打实的权势人家,虽说金宅不至于占了整条巷道,却也起码割去了一半,显得繁华逼人。
感激yangzhigang兄打赏.
不待宋致元答话,金县尉在旁抢道:“这位道长便是院里客岁新晋的受牒道童赵致然,功课优绩,从未下过一等,将来成绩不成限量。赵道长极受宋巡照正视,堪比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