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他影象力超群,脑海里能够快速将这些知识从各种经文中调出来加以对比,连络详细环境一一遴选,将这些知识一一吃透,这才气在最短时候内把握《纂要》中提及的二十五种阵法,如果换做别人,恐怕早就淹没在浩淼如烟的道经当中了。
“姐,如何了?”
赵然蹲下去,正要将金钵拾起来细心端瞧,却被朱七姑喝止:“别动,上面有毒,不是你能碰的!”
童老又问:“佛门妖僧?”
这些事理看上去简朴,但对于赵然如许没有人带路的初哥来讲――实在他连初哥都算不上,倒是极其可贵的指导。赵然就坐在篝火边听朱七姑讲授对道法的了解,听她传授临敌的经历,不知不觉夜已半夜。
“宵小之辈,竟敢趁夜窥视,也不知那里来的胆量!”
赵然正听得出神,忽见朱七姑眉头微皱,随即冷冷哼了一声:“西边,半里以外,第三棵大树。”
赵然一怔,还没反应过来时,四师兄已经倏然消逝,洞口处只剩一道残影,转眼再看,已是十数丈开外,瞬息出了洞口视界以外,身形如同鬼怪。
赵然点了点头,他对此深有体味。光是一本《五行神阵纂要》,中间只触及到五行生克的诸般学问,就让赵然非常吃了很多苦头。
自从在罗氏庄园中第一次布设阵法以后,赵然对于阵法的了解在起点上就比凡人高出不是一星半点,皆因他开了天眼,能够凝神察看六合气机的运转窜改。是以,厥后华云馆奖赐他《五行神阵纂要》的时候,他在实际演练中就已经在不知不觉对阵法停止调剂,并连络气机运转予以布设。
赵然忙将金钵转过来,查验持柄之处,公然看到一处拨簧,他将拨簧向内拨动,只见金钵俄然收缩起来,瞬息间由圆盆大小窜改成三指宽的金镯,套在手腕上正合适!
白光倏忽即逝,半晌以后,四师兄的身形从夜幕中滑出,缓缓回到洞中。
童老仍旧躺在洞壁角落处,却已醒了,开口问道:“如何?”
在道门典范中,并没有专门就五行生克之类义理知识停止体系阐发的册本,这些知识都异化在各种经文中,比如《黄帝阴符经》、《周易参同契》、《太玄经》、《黄极经》、《抱朴子神仙经》、《太上黄庭表里玉景经》等等,特别是很多东西只在各种经文的注、解、疏中,而这些注、解、疏的数量又大大超越本经,想要通读都难,更别提记诵了。至于说到了解,大家又有大家的思路,完整没有一个同一的标准,而这些分歧标准的本源,又出自玄而又玄的四子真经。
去了毒性以后,朱七姑招手将金钵收起,抓在手上把玩半晌,抛给赵然道:“我已抹去了金钵内仆人的印记,你且拿去玩吧。你没有佛门功法,开不了这金钵的神通,但这物件为上好磁母金胎所铸,可抗法力腐蚀,碰到伤害时取出来抵挡一二,当个盾牌时,也是不错的。”
朱七姑点头:“师父常说,人间学问万千、道法万千,切切不成迷花了眼,因此妄起贪念。修行的目标是为了证得长生,求取大自在、大清闲,只需穷究一道至于极处,天然便可证道,不然百年一过,终究只剩饮恨。他的精力都在这上头,哪儿有工夫去研讨别的法门。”
赵然骇了一跳,赶紧缩手。就见童老将酒葫芦抛了过来,朱七姑伸手接住,先让赵然退开几步,然后对着金钵倒了几滴黄橙橙的酒液。酒液滴到金钵之上,立即收回一阵“滋滋啦啦”的声响,如水中浇油般炸起丝丝烟雾。
朱七姑笑道:“你个小马屁精,那里来着很多恭维之词……不过,我很喜好!”笑毕,又正色道:“我不是和你谦逊,我不善于阵法一道倒是真的,我虽说也开了天眼,但却没有你这生就而成的天眼高超,看得出气机的大抵模样,却辩白不清此中变动机窍,想要更进一步,唯有待修为更上一层方可。我倒是能够布设阵法,但要想在阵法一途上有所成绩,除了对六合气机的察看外,就必须对义理精研入微,太极圆融、阴阳互济、三才生息、四象证喻、五行生克、**倒置、七星更替、八卦窜改、九宫转换,无一不是庞大庞大到了极深处的学问。完成既无此恒心,也没有那份毅力,不怕说出来你笑话,我连很多根基的道经都没耐烦读熟,让我去苦读这些玩意,端的是要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