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两人争论,赵然赶紧打圆场:“都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一边说着,一边将篝火挪开,上前割肉:“两只前腿最是细嫩,当然是姐的……嗯,这只后腿肥而不腻,当属大师兄——大师兄打猎辛苦了……这只后腿留给四师兄,四师兄一剑怒斩妖僧,必须犒劳犒劳……”
朱七姑道:“那这二十五种阵法,你都演示出来了么?”
早在未出井壶关之前,赵然便主动担起了烧烤野味的差事,他在无极院菜房干了小半年,手上工夫不赖,背后的小竹箱中各色彩料也足,每次烧烤出来野味都很好吃,倒惹得童老几人食指大动,每次均是饱餐一顿,以满足口腹之欲。
赵然恭恭敬敬受教,然后宣称本身不会打斗,朱七姑狠狠瞪了他一眼,板起面孔说,我的弟弟,如何能不会打斗?说出去岂不是丢我朱七姑的脸面!
朱七姑轻笑道:“他那葫芦是个宝贝,能装多少物件我也说不清,熟谙快二十年了,从没见她装满过。”
没有了胡氏三口拖累,一行人走得便更加快速了几分。童老按例走在最火线,逢山开路、遇水搭桥。赵然想开初见楚阳城的时候,被楚大炼师抗在肩上登萍渡水,不由扣问七姑,为何此行要像个俗世凡人般行走于空中之上——实际上他只是想再次体验一下那份惊险和刺激。
赵然点头:“全篇背诵了不知多少回,全在我内心装着呢。”
朱七姑冷冷道:“没有着力的不给吃!”
赵然悄悄咋舌,正待详细再问,却听朱七姑开口道:“小弟,我观你虽无根骨,但资质上乘,我大师兄说,随随便便丢给你一个道门最粗浅的静坐之法,你很快就贯穿上手,他对此也非常称道的。我这些光阴替你细心策画过了,道门功法万变不离其宗,还是要有法力依托,以你的前提,尚没法触及,如果想有自保之力,只能从阵法一道动手。”
朱七姑瞪着他道:“我小弟烤的山羊,我不能吃谁能吃?”
再看童老,一只羊腿已经啃了快一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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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七姑道:“你这本《五行神阵纂要》上共有二十五种阵法变更,我刚才翻看了一遍,都是些最粗浅的五行阵法,但虽说粗浅,却恰好是五行阵法的根底,华云馆给你这本阵书,也算得其所哉。你只需将这二十五种阵法研讨精熟,将来再修习更加通俗的五行阵法,便可事半功倍,乃至修习三才、四象、**、七星、八卦、九宫等等阵法,也能轻省很多。但如何才算精熟呢?你背下来了么?”
赵然很猎奇,问朱七姑:“姐,大师兄那口葫芦里究竟装了多少酒?如何一起喝到现在还没喝完?”
当夜仍旧寻了处避风的岩洞歇宿,朱七姑打发童老和四师兄去找些野味填肚子,四师兄酷酷的一动不动,眼白翻到了天上去,看也不看朱七姑,童老则相称愁闷地服从去了,赶在夜幕来临前扛了只野山羊返来。
四师兄却一句感激也无,只是接过羊腿走到洞口处,一边眼望垂垂敞亮的繁星,一边稳稳铛铛吃着,只给朱七姑留了个后脑勺。
摘下胸前挂着的袋子,将内里的那套小阵盘取出,巴掌大的阵枢罗盘、三寸小金剑、方木尺、一串水银珠、一方玉印,尽数摆在朱七姑面前。当然,也少不了那本《五行神阵纂要》。
遵循朱七姑的解释,辟谷是与修炼前期越来越长的闭关相辅相成的,所谓的不食人间炊火,更多是因为闭关修炼之时改换了吃食的体例,“吃”的实在是六合之间的“元炁”,从本色上来讲,与浅显的食品并没有本质辨别,都可转化为法力,只不过一个转化的效力更高,一个却粗糙很多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