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此时,他用力地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不由得疼得一咧嘴,从昆仑山下来,我这身筋骨累的快散了架,哪禁得住他这一下子。
切当的说,我是被吵醒的,当我展开眼睛的时候,我竟见到一个胖乎乎的大块头,在暖和的土坯墙屋子里,和一个头戴小白帽的维吾尔族中年男人辩论着。
“啧!嘿!我说艾沙,你还做不做买卖了嘛?你在这里过的紧巴巴的嘛,你不富起来,你滴后代也富不起来滴嘛,你觉得还会有贩子进得来戈壁吗?莫非你不晓得天下在大战滴嘛,你滴羊脂白玉再值钱,也就是块石头嘛,不跟我成交你跟谁成交?啊对嘛,好了好了不要牛脾气了,早晨我请你吃来自青海高原滴牦牛肉干!”肥龙学着艾沙说话的调调,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我一咬牙,闭着眼睛缓了缓口气,问他道:“快说,到底又是如何回事?”
艾沙一甩袖子就要走,肥龙从速殷勤地拉住他,说道:“哎,我说艾沙大哥,有话好筹议滴嘛,您瞧。”说着肥龙在腰包里取出一块金子,在艾沙的鼻子前晃了三晃。
我心说这不是他娘的肥龙嘛,他这鼻子可真通达,如何摸到这了,并且现在这都是甚么期间了,银大洋还值阿谁价嘛,这不是诓人家,固然有句老话讲,叫做乱世黄金,可羊脂白玉也不是黄金比得了的,那但是和田玉中的顶尖货品。
艾沙对肥龙做了个不屑的神采,指着肥龙说道:“烦求子的!贡撒滴!你这个油娃子歹得很,太歹了,欺负我们新疆人诚恳嘛,这块羊脂白玉是穆罕默德主神赐给我们的嘛,好几代了嘛,你想用这几块铁饼子换我的宝贝?嗯不可滴,没有黄金多少铁饼子我都不奇怪的嘛。”
大瘦子腰板一挺,胳膊一扬地说道:“我说艾沙!你能够骑着你滴骆驼去我们北平探听探听,乃至是你可着全部大败方给龙爷扫听,昂,您这羊脂白玉在北平,那确切是可遇不成求的上等货,但是这是在和田玉矿的边儿上,你家不卖他家卖,龙爷如果在你面前折了腰,是不是太跌份儿?啊,一口价,一千银大洋,再送你两瓶青稞酒,如何样?”
艾沙嫌弃地看了他一眼,说道:“没有十箱子如许的金子,你最好不要再来找我嘛!你个油娃子能不能有点哈数(哈数在新疆话里的意义是自知之明。),不要觉得我是个巅咚(胡涂、痴钝的意义。)”
肥龙一转头见我醒了过来,冲动地哈哈大笑,上前两步给了我一个熊抱,他说道:“老郭,我们又会师了,半年没见,可想死你了。”
说到这,艾沙气的挥袖而去,肥龙还要去追,我从土炕上抓住席子边一用力,坐了起来,叫住肥龙,气不打一处来地骂道:“你这个狗东西,如何找到这里来了?仆人到哪你到哪。”
艾沙将肥龙的手拍掉,瞪着眼睛说道:“你……你……真滴歹得很!你觉得你嘴皮子溜滴很,就神滴很?我做二流子滴时候,你的老妈妈还没生你嘞!你觉得我是只会在家拉便条揪电影的那种妇女嘞,我们这里也有人去兵戈的了嘛,你真觉得我是水池里滴小娃娃鱼嘞?不看你年纪小我真想敲碎你脑袋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