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鄙!
“你年纪虽小,却心胸冲天豪气,实在令老夫汗颜……”饮下一杯酒后,白叟扫去面上颓色,目光灼灼,续而道:“年青人,你若能赢屠少符,老夫便将平生所学倾囊相授,如何?”
入府以后,向老爷子特地安排了一桌宴席,还叮咛管家取出了北境燕地产的一款美酒接待三个年青人。提及来,这位向老爷子的脾气还真是挺好,不但没有怪责绝刀在向府门前鼓噪的无礼之举,行礼节殷勤的经心接待仨人,此番驯良态度,也让得三个年青人态度放得更加恭敬。
绝刀的眼眸中划过一丝不易发觉的暗淡,半晌后,他双手抱拳,肃声道:“长辈来到淮阴,一心想要应战索罗刀,但既然前辈右手负伤,长辈天然不能乘人之危,这份战约不下也罢,承蒙向前辈今晚的接待,绝刀此番未曾携礼,身上除了一柄破刀,也无甚么值钱物件,只能拿屠少符的项上人头作为谢礼了。”
“好!”
酒过三巡,心系应战一事的绝刀,见向老爷子一向未提及此事,便主动开口道:“向前辈,请恕长辈失礼,向前辈甚么时候有空指导一下长辈?”
向老爷子不甚在乎,掀下袖子挡住狰狞可骇的手臂,制止冲动气愤的管家,然后摆摆手,笑道:“老夫晓得,不然也不会让你们入府,老夫固然伤了,但看人的目光还是有的。”
“绝刀,你还是再考虑考虑吧。”秦无炎神采担忧,“切勿一时打动啊。”
楚木神采暗淡,忖想:前有龙三爷,后有屠少符,这个竹江帮,为祸淮河一带,丧尽天良,做尽好事,却至今清闲法外,没法无天,当真让民气寒!
“既然如此,向老爷子,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站在白叟身边的管家瞋目相视,恶狠狠地盯着绝刀,仿佛要将绝刀吃掉一样。
“我父亲曾经说过一句话……”绝刀蓦地出声,待世人的目光堆积过来,年青刀客抬眸,眼里尽是灼目标流光,缓缓道:“刀断念不死,我意要开天!”
向老爷子点头道:“你可千万不要小觑屠少符此人,此人刀道修为深厚,加上内力刁悍,哪怕是公允一战,老夫也不敢说百分之百能赢,你要应战屠少符,过分凶恶了。”
年青人放松了表情,白叟也没有端着仆人家的架子,酒菜上觥筹交叉,几人言谈甚欢。
绝刀薄唇紧抿,清冷的目光在白叟那只伤势可骇的右手打转,随即抱拳道:“长辈绝无此意,实是事前不知,如果晓得向前辈受伤,长辈毫不会做此等乘人之危的卑鄙劣事。”
从悠远的小山村走出来,年青刀客路经淮阴,只为索罗刀而来,一心想从这位江南武林德高望重的前辈刀放学到一些东西,谁知现在的索罗刀,连刀都没法握住,如何能与其比斗?绝望之余,更多的是怜悯和气愤!
向老爷子低叹一声,将右手的袖子捋上肘部,在世人眼中暴露半截右手,楚木不由定眼瞧去,看到的第一眼,一颗心就不由格登一下。向老爷子的右手模样实在太可骇了,一条条如蚯蚓般大小的黑线,像是烙印普通深深嵌入肌肤当中,瞧着非常恶心,整只手臂枯瘦如柴,皮包骨似的,能看到血管的活动,虎口处粘了好几层药膏,披发着一股恶心的臭味。
不待白叟说话,管家忍不住恨声道:“我家老爷半个月前右手遭到重创,功力大损,别说握刀了,老爷现在只能勉强抓得起筷子,你们现在找上门应战,莫不是欺负老爷受伤,欺负向府无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