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楚倾幽悄悄一笑,似醉了无垠夜空,却也不再打趣这位名震天下的疆场谋士:“确如先生所想,此阵名为凤凰于飞。”
楚倾幽神情寂然,轻声叮咛道。
但晓得归晓得,他们向来都只将其当作一个传说故事,未当过真。故而当听到下方所布之阵为“凤凰于飞”时,皆惊奇不定,有些板滞地望着面前的女子。
“但是,截的断吗?”
奔驰的金虎和黑龙,在靠近西流军摆布两翼时,两翼横亘如山的盾牌裂缝间,刺出密密麻麻的长枪,森寒可骇,紧接而至的就是火线攒射而至的漫天箭雨。
“传令,凤探爪……”
现在,两方陈兵布阵,以正相峙,没甚么诡计狡计,拼的就是才气和气力,铁骑雷音烈,霜刀寒甲明,恰好一个照面,气力更胜的北莽三千兵士,却像纸糊的普通,被撕扯的粉碎。
“呜……”
唐笑风长年呆在书楼,熟读各种文籍,《九言兵法》天然也有所浏览,而洛溪言、宁子逸、赵千山三人,家学渊源,也自是熟读《九言兵法》,晓得“凤凰于飞”之名。
红泥炉火,美酒微熏,五十弦翻塞外声,犹疑梦里踏歌行,望着城关下的铁蹄滚滚,鲜血飞溅,唐笑风微微有些入迷,仿若微醉微醺,梦里普通。
看到北莽雄师的行动,楚倾幽淡淡一笑,仿似早就预感到普通,手一挥:
“龙城军为中,黑水旗和金帐卫为两翼,傲如雄鹰临天下,血鹰阵吗?”
面对急掠而出的白马银骑,苻融倒也不惊,如同西流回拢的两翼,铁盾横亘,一样是守如山。
红泥小炉白玉盏,犹疑梦里踏歌行。
全部西流军,如傲岸凌云的凤凰,刹时伸开双翼。
西流军摆布两翼甫动,苻融不屑冷哼一声,不怕你动,就怕你不动。
在黑水骑、金帐卫行动的刹时,以龙城军为主的中军,亦开端缓缓行动起来,分歧于金帐卫的狂傲,黑水骑的无声无息,苻融带领的龙城军和北莽步兵盾卫则如巍峨高山,稳而重,压向西流的前锋和中军。
楚倾幽身边的传令兵手中旗号横挥,本是缓缓伸开双翼的凤凰,俄然间双翼回拢,铁盾横亘紧守,而本来未动的前锋凤首点出,银甲白马铁骑再度呈现,直冲苻融地点的北莽主力。
“哼,右翼虎跃,右翼龙腾,截断西流两翼。”
萧萧落叶稀少,但速率却轻巧非常,绕着庞大的黑龙扭转不休,如鼠戏猫,偏生这只猫却逮不住面前矫捷至极的老鼠,难以有暇张口吞上面前的肥肉。
楚倾幽浅浅一笑,笑容极浅极淡,如烟霞流云,清润无物。
“楚女人,敢问刚才阿谁步地,可有甚么花样?”
那凶恶如狼似虎,昔日里令人胆战心惊的北莽三千兵士,竟然一个照面就被杀了个片甲不留。而反观西流一方,除了少数被流矢划破,被火伴误伤的人外,竟无一人灭亡。
“传令,全军严守,箭雨以待。”
就算一些皓首穷经的名家大儒,也从未在《九言兵法》以外的其他册本上见到过关于“凤凰于飞”的记叙,故而统统人都以为“凤凰于飞”阵法只是诬捏出来的无稽之言,不敷凭信。
而此时,董彦带领的金帐卫和莫于声带领的黑水骑已经掠近西流摆布两翼,金色如虎,玄色如龙,没有涓滴停顿,直接扑杀向死守不出的摆布两翼。
风过边关霜雪明,血溅马蹄红梅声;
传令兵手中白旗挥动,待北莽军进入十丈范围内时,西流军火线弓手万箭齐发,箭雨如瀑,射向北莽雄师。
雪狼号角响起,北莽雄师齐齐而动,黑压压一片,如潮流般,囊括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