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来几月,怀朔、北幽两地战事吃紧,大督都月余前携西流数军驰援怀朔、北幽两地,西流关兵力严峻,此时北莽有所动静,应是谋于西流。”
“倾幽,你来讲说?”大先生俄然抬首,看向倚在廊柱上的楚倾幽。
细心想想,大唐北莽对峙数百年,统统的大战向来都是环绕西流展开,西流城下百万骨,向来都不是一句轻飘有力的文人慨叹。然此次北莽四十万铁骑却舍弃了西流关,直扑没有前路的怀朔、北幽两地,这件事本身就很奇特。
“镇抚使大人如何看?”大先生反问道。
“哈哈,女人谈笑了,大先生推许之人,岂会是山野知名之辈。既然女人不肯说,雨也不勉强,不过单就此事,还望女人不吝见教?”洛溪雨笑着,眼眸深处有缕缕猩红丝线游曳不定,如同无数红色的小蛇。
见到大先生不肯多做解释,洛溪雨转头看向楚倾幽,摸索道:“不知女人师从何人,竟连大先生也推许不已?”
如何敢?但这几百年来,北莽经常就是如许做的。特别是现任北莽女帝即位后,更是几次出兵扰边。
“这位女人是?”洛溪雨拱手问道,他方才一向觉得那名女子是英贤书院新进的门生,但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苦寒之地多英豪,女子亦可登天宝,说的就是北莽女帝燕碧霄。燕碧霄是前任北莽天子的小女儿,自幼熟读兵法韬略,棋琴书画无一不通,曾隐姓埋名于南楚稷放学宫肄业,师从兵法韬略大师鬼谷扶龙,被鬼谷扶龙赞为百年难见之奇才;北莽先帝归天后,其五子争夺帝位,北莽王庭一时风雨飘摇,即将分裂之际,燕碧霄领其母亲乞伏一部五千余人,以雷霆残暴的手腕,诛其五兄,即位为帝,成为北莽汗青上第一名女帝。
洛溪雨点点头:“动静是这两天临时汇集的,为免打草惊蛇,长辈不敢大张旗鼓地搜刮汇集,但上面所书内容,绝对失实!”
“用兵之法,不过以其正,以其奇,或二者相辅,北莽四十万雄师压境怀朔、北幽两地,不管是真还是钓饵,此次北莽于西流之谋,必定以奇为主,以正相辅。以是,若想了了北莽之谋,解西流之危,必先要体味决北莽之奇。奇之不明,不破,等候北莽雄师到来之时,就是倒山澎湃之势,届时西流必定危矣。”
“敢问女人何为奇?”
但是北莽的豪杰豪杰,向来都是大唐的灾害。
洛溪雨昂首看了唐笑风一眼,一样没有说话,脸上亦不见任何神采,仿若两人是从未见过面的陌生人普通。
左边的长廊上,楚倾幽还是男装打扮,斜倚在廊柱上,捧着一杯清茶,打量着院中的洛溪雨,眸中有浅浅幽光闪动,待看到唐笑风时,楚倾幽笑了笑,瞬时朗朗如清风霁月。
小先生和洛溪雨的比武固然算不得惊天动地,但也足以轰动英贤书院统统的人,当唐笑风来到前院时,除了小先生外,书院统统的人几近都到齐了。
“大先生觉得如何?”
大先生摆了摆手,表示对方坐下:“这些动静可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