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老崔打了个哈哈，双眼几近眯成了一条缝儿：“老崔我但是笨拙的紧那，要不然的话可活不到现在。毕竟，这个世道，聪明的人可都活不长啊！”
热烈喧哗了一时的青旗酒馆，跟着深夜的到临，少了酒香欢笑，熄了一灯如豆，也垂垂褪去了尘凡凡俗的活力儿，在腊月天凛冽的北风下，逐步变得冰冷无情起来。
伴着一声轻微的声声响起，如奸刁的风儿拨弄着被光阴沧桑剥蚀了的门框窗牖，轻巧而温和。
“哼……你倒是会说话！”
“唉……”
“有事理，有事理啊。”
黑影附和地点点头：“在这个江湖上，一小我能够没本领，也能够不聪明，但千万不要自作聪明，不然，就是害人害己。”
“以你的本领，只需察看一小我半晌，便能对一小我的行动习性体味得七七八八，比方嘛，这只一顿饭的工夫，你就晓得老崔是个左撇子；你就晓得老崔的右腿受过伤，即使现在已无大碍，但行走时老是下认识左脚重，右脚轻；你晓得老崔善于左手刀，左手虎口处有老茧；你从其行动举止，能够看出他为人油滑油滑，奉承怯懦，但却非常聪明；你晓得老崔好酒，浑身酒味；你从安然镖局那些人丁中晓得老崔名为崔山。这些嘛，足以使你将老崔仿照个七七八八，便是非常熟谙之人，若不重视，也难以辩白。”
黑影嘴唇微动，一缕声音在酒馆内悄悄响起，低不成闻。
老崔点了点头，脸上的皱纹挤作一团，如同干枯的树皮，笑眯眯道：“当然，本日之事，老崔头我明儿个睡醒了，说不得就全忘了，年纪大了嘛，几杯酒下肚，就甚么也忘了呦！”
“江湖同道吹嘘罢了，当不得真。”
黑影看了一眼瘦的如同竹竿一样的老崔，继而又看向他的右腿，嘲笑一声。
黑影冷哼一声，酒馆里的温度再度降落了几分。
黑影并没有接陈不平的话，自顾自说道：“所谓易容，改头换声，棍骗别人的视觉和听觉，只能算是易容术的第一个阶段；而以别人之身，仿别人言行举止，糊口习性，脾气好恶，欺别人感受六识，是易容术的第二个阶段；而第三个阶段嘛，则是换气易势，以弱欺强，以小瞒大，以低骗高。”
嘲笑声渗入从窗牖流派间刮入的凄风里，更添了几分阴霾森冷，好像吐着信子、盯着猎物的嗜血毒蛇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