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先生万剑成一剑，剑气长空九万里，端的霸道非常。
“陛下所言，当可为千秋万世读书人之名言志向。大儒张载所言‘横渠四句’，‘为六合立心，为生命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承平’，一言可曰‘外王’，即齐家、治国、平天下的霸道行动；孔圣所言的‘思天真’，可言为‘内圣’，也就德行于一，自我内涵的品德涵养。故而，我辈读书人终究所求，所想，所愿，所思，所行，不过四字‘内圣外王’罢了。”
他就是要在金龙气势最足最盛的时候，一举将它打怕。
气机牵引之下，大先生身躯微颤，面庞惨白如纸，鼻腔口耳间，有炽热的鲜血喷洒，仿佛一道道凌厉剑气，铮然有声，裂空数十丈，凝而不散。
“老夫学剑甲子不足，也曾以剑问道，以剑立道，以剑开道，虽比不得纯阳剑仙，但既然借了纯阳剑仙剑来、剑去之言，就不能堕了前辈先贤的名头。”
龙战于野，其血玄黄。
剑落，金龙授首。
一声“破”字，看似有些不明以是，但鄙人一刻，剑气滚滚如雪崩。
大先生拱手道。
“朕师出稷放学宫，师从诸多名流大儒，熟读诸子百家文籍，立国以来，创办书院书院，崇礼尚乐，虽不敢与大先生相较，但也非无知无学之辈，当可测度一二，望先生指导？”
张口一字，便是剑气如雪崩。
内圣外王，万剑成一剑，剑气长空九万里。
“剑去……”
大先生拱手道，而后昂首：“破……”
北莽万民国运化一龙，龙长万丈，声震万里，端的霸道无匹。
听闻女帝的话，龙城落第凡读书人，都忍不住心神荡漾，就连身居思书院，被肮脏老道称为天下半个读书人的宇人闻，也忍不住抚着髯毛，点了点头。
但大先生却似浑不在乎，抹去脸上的鲜血，笑道：“相传当年纯阳剑仙御剑九霄，一声剑来，万剑至，一声剑去，万剑滚龙璧，剑气纵横九万里。而后，剑开天门，一剑生生将九天捅了个通透，破空而去，为吾辈学剑之人立道开途，为后代学剑之人钦慕。”
本来被大先生抬手撼昆仑一式打的委靡不振的金龙，转眼间便变得生龙活虎，满身伤势尽愈，恐惧亦无惧，生生撞向大先生内圣外王一剑。
顿了顿，大先生接着说道：
“再者而言，当年圣贤驱蛮夷，降荒兽，立吾人族薪火，自强自主，生生不息；后有孔贤人制礼定乐，教养世人，才有吾人族别于禽兽，才有百姓安居乐业，才有春秋风骚。老夫既然以读书人毕生所期的“内圣外王”出一剑，天然也不能丢了读书人的脸面。”
退无可退的大先生，也无需再退，抬手再按，统统劲气旋涡叠加凝集，三寸有三间，恰是气冲霄汉万丈高，抬手撼昆仑。
北莽女帝抬首，看着空中居高临下的大先生，望着从南向北，生生打穿了北莽江湖武林和庙堂朝廷的大先生，似毫无惧意，声音还是清傲自如：
金龙厉啸，身躯盘转，似蜷似缩，显得非常痛苦，恍若被大先生一拳平江山，一指天元屠大龙打怕了普通。
但是，在金龙身躯回旋至最紧密时，龙首为中，高低垂起，脊椎发力，鳞甲颤栗，蓦地冲出，全部金龙身躯中有点点金光从伤口处逸散滴下，如血。
大先生伸手向前，待金龙冲撞至身前时，抬手虚暗，有劲气旋涡涌动，却不与金龙相接，而后，金龙每进一寸，大先生的手就让步一分，始终不与金龙打仗。
闻言，大先生点了点头，似有几分欣然：
此时，大先生面庞苍茫若虚，看不逼真，但身躯挺直如松，双手洁白如玉，一双眼眸明然若秋水，望着倒飞的金龙，望着摘星台上阿谁傲但是立，一言可天下兴，一言而天下乱的明黄身影，淡淡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