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教我?
其他诸生不清楚,他倒是晓得养出一口浩然气意味着甚么的。
…………
就在此时,席间突然响起一声大喝,本来恰是聘请苏峻插手文宴的江生。
“苏小友可有疑问?”
很久以后,苏适方才涩然开口,充满了可惜之意。
於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皇路当清夷,含和吐明庭。
王举人丁中咀嚼着杜诗圣这篇名流千古的《舟泛洞庭》,浅笑着问道。
大宗师的喜爱何其可贵?这的确就是一步登天啊。
“这位兄台真知灼见,正该如此。”
“听闻你曾以一口浩然之气将淫汜邪神喝退,那便以浩然正气为题,做一篇诗赋来听听吧。”
说着,不等苏适催促,便又提笔挥毫,写下一行大字。
只见江生大喝一声,不顾世人对他投以不满的眼神,神采涨红地对着上席躬身施礼,冲动地说道。
看着他那殷切的神情,苏峻心中一动,咬牙道:“倒是有只言片语,倒是难觉得继,不成体系。”
三纲实系命,道义为之根。欲抒胸中意,隶也实不力。
儒门真传啊。
当即,苏峻也不客气,拱手四方作揖后,执起狼毫,蘸满了浓墨,在屏风上一挥而就。
蛟室围青草,龙堆拥白沙。护江盘古木,迎棹舞神鸦。
“为诗足矣,为赋则缺,可驰名字?”
苏峻闻言心中一喜,当即满口应下此事,心中闪现出一篇惊天动地的华章来。
心中想着,苏峻倒是打蛇随棍上,恭谨施礼道:“尚未表字,请大宗师赐字。”
苏适满脸可惜,点头轻叹道:“如果完整,汝可凭此奠定大儒根底,可惜啊。”
“欲抒胸中意?这句差了点意义。”苏适见此也不强求,可惜地轻叹一句。
苏峻闻言却暴露一丝感激之情,朝着王举人躬身施礼道:“王前辈拳拳珍惜之心,晚生感激不尽,没干系的。”
谨慎吓死你!
当其贯日月,存亡安足论。地维赖以立,天柱赖以尊。
不但场上诸生为之动容,就连一向冷眼旁观这场闹剧的王举人和苏适,也不由向苏峻投来存眷的目光。
苏峻闻言心中一凛,没想到本身的名字已经传到了苏适的耳中,想必是因为此前与净水河伯的纠葛了。
相对于诸生的羡慕,王举民气中却更是震惊。
苏峻回身,口中长吟,清越的声音颠覆全场。
“倒也贴切,只是意犹未尽,可有后续?”
王举人闻言不恼反喜,笑吟吟地朝严肃老者作揖告饶道:“长辈再如何叨光,也比不上你苏文宗啊,这但是祖上就必定了的。”
苏峻苦笑一声,道:“偶有所得,实在是文思干枯,难以持续了。”
“王前辈,大宗师包涵,不知可否赐赉纸笔,让晚生记录下这上佳之作。”
“善。”
六合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
一念及此,苏峻也不游移,矫饰,当即放开一张白纸,执起一杆狼毫,道:“晚生见大宗师,心中忽有所感,得一残章,还请大宗师赐正。”
“就叫《题王文卿子丑文宴》吧,满足一下王文卿那想要叨光的虚荣心。”
此言一出,全场皆惊。
说着,王举人又对苏峻说道:“还不上前拜见文山前辈?”
“且慢!”
诸事安妥,方才对苏峻说道:“苏小友,请了。”
跟着苏峻最后一笔落下,一丝丝纯白的气味从笔迹上喷涌而出,丝丝环绕,越来越浓。
如果苏峻果然已经养出了一口浩然气,王举人倒是感觉此番是被苏适捡了个大便宜了。
苏峻这半阙诗一出口,顿时冷傲了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