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隅现在也没有多想,拿起地上的盘子就向家中走去。
谷老头接着抿了抿嘴,如有所思的说道:“我看你这娃子心肠仁慈还不错。你谷爷爷现在还是很饿,你能不能给我再去取点馒头和净水。”
年幼的林隅放学后不但要烧饭煮菜,还得照顾沉痾的母亲。“说是煮菜,”实在也就是一些已经发黄了的白菜。这些菜,都是村庄左邻右舍恩赐的。
“莫非是我在做梦。林隅自言自语的说道。”
当时村庄里隔三差五就有人上门索债,年幼的林隅每次放学回家远远的就瞥见家门口围着一群人。吓得他偶然都不敢进门。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天然。
林隅没有多想,只幸亏谷老头的身边找了一块还算洁净的处所坐了下来。
自从林隅母亲抱病后,那些索债的人就再也没有来骚扰过他们,在学习上,他也更加刻苦尽力,但愿有一天能够考上大学,有充足的钱为母亲医治疾病。
月光下,树木、房屋、土堆,像罩了一层薄纱,村外的一片片地盘仿佛睡着了似的,显得非常喧闹。远方的土窑,近处田里的稻苗都在这如烟似雾的潮气中变得恍惚了起来。
林隅母亲归天的动静很快就在这巴掌大的村庄里传的纷繁扬扬。村里人是有钱的出钱,有力的着力,在一行左邻右舍的帮忙下,林隅的母亲才安然的下了葬。
民国十三年夏,山东。
日子就如许浅显而又艰巨的向进步行着,不知不觉中林隅已经十五岁了。
他缓缓展开睡眼惺忪的双眼,面前现在正有一个须眉皆白,身着褐色麻布短衣,手拄一根赤玄色的拐杖,脚穿一双玄色麻布鞋的老头,正死死的盯着他手中的大红苹果,老头的鞋上面沾满了油腻污垢,暴露一副馋死鬼的模样。
林隅,周遭村的一个孤儿,父亲林民生暮年因为好赌,欠下了一屁股债,因为有力了偿而抛下妻儿逃离村庄,今后消息全无,不知存亡。
为了还上赌债,母亲只好去镇上做工,因为日夜劳累,不久就患上沉痾,使得本来就艰巨的家庭更是雪上加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