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城正要伸手去接,却见手掌飞速缩了归去。
跟着白城声音传出,“噗噗”两声,两颗圆圆的脑袋从海面下冒出,随即又有两支鱼弩从水中擎出,箭尖寒光闪闪,远远指着白城。
“海魂玛瑙?这是甚么玩意?如何如此值钱?”
碧海银沙,万里无云,朝阳从东方升起,海面波光粼粼,温暖的海风拂过肌肤,暖洋洋的非常舒畅。
“你要干甚么!”
“好!好!好!现在像你这么务实的年青人已经未几了,那些年青人不是自发得狷介,看不起铜臭,就是自发得了不起,看不起家外之物,从不肯下工夫研讨天下各种质料,压根不晓得人生六合之间,天以万物与人的事理!”
“夸也夸了,你再瞧瞧我这只木簪值多少钱!”门后的老者收回衣裳,递出一只木簪来,不偏不倚,正巧递在白城手中。
“白叟家,沙罗铁树人间罕见,如果真制成木簪,起码代价千万两以上,岂是五万两所能买的?只不过这木簪与沙罗铁树并无一文钱的干系…”
白城点点头,徐行走入亭中,说道:“还请朱大学士见教。”
白城一怔,苦笑道:“弟子固然也学过下棋,只是不善于此道,另有其他考核体例吗?”
太阴岛与其他几座岛屿分歧,岛上并未莳植海边常有的树种,反而种着北方的高大乔木,如松柏槐桑之类。
白城跟在带路保护身后,安步向岛上行去,不住四下张望,瞧瞧岛上的景色。
白城顺着窄缝瞧去,不由倒吸一口寒气,本来这扇铁门足有三尺多厚,的确不能当作一扇门来看。
朱大学士一身粗布衣裳,灰蒙蒙的沾着很多灰尘,头发油乎乎的黏成一绺一绺,胡乱散落在脑后,两只手掌又粗又厚,磨出很多老茧,脚下一双布鞋又破又旧,早已千疮百孔。
“海魂玛瑙名为玛瑙,实在与玛瑙无任何干系,乃是海中一种深海鲸类的分泌物,历经千年堆积构成的一种晶体,至于为何如此值钱,鄙人也不晓得,只知佛道两门,都肯花大代价汇集此物,为此不吝任何代价,不吝任何血本。”
白城目瞪口呆,正要张口扣问,就听朱大学士从石缸中说道:“由此处向上走三百步,大喊三声守财奴,天然有人接着考核。”
白城微微一笑,还是捻起数枚红色棋子,也是摆成符文模样,倒是一枚“水”符。
话音未落,石缸中已传出低低的呼噜声。
带路的保护对白城说道:“这位便是初试的考官朱大学士,稍后他白叟家将对足下停止考核,鄙人就先走了。”
白城笑道:“敝人周信,由计都岛而来,特来申请上岛考核。”
层层林木之间,掩映着很多亭台楼阁,不竭有顿挫顿挫的读书声音今后中传出,白城一个恍忽,还觉得回到了宿世的黉舍。
带路的保护三绕两绕,带着白城来到一处竹亭前面,亭中空空如也,只要正中一张石桌,石桌上面是一块广大的正方形石板,足有五指多厚,大要雕着纵横十九路的棋盘,角上放着两盒棋子,石板上面压着一口石缸,除此以外再无半点人影。
朱大学士这一场考核,半是打趣,半是当真,考的不过是白城对符文的熟谙程度,比如符文辨认、相生相克。这些东西白城这一年来,早已记熟,不担忧任何考核,只是这考法倒是别具一格。
朱大学士嘿嘿一笑,顺手在“火”符中间又摆下一枚符文,倒是一枚“风”符。
他细心瞧了一瞧,半晌以后,方才说道:“白叟家,这串珠子起码值一百八十万两。”
这名蛙人并未看出金令上的不当,微微点了点头,将金令交给白城,回身沿着水道,往太阴岛中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