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机道人苦笑一声:“天龙门卢元龙、玄龟堂卢剑山皆是江南卢氏后辈,玄龟堂孙道海更是天师道孙家嫡派,贫道何德何能竟能与之争锋?”
白城奇道:“莫非道长不知天龙门与玄龟堂火并,卢剑山与孙道海皆已身亡?”
清机道人恭声说道:“此人真名已不成考,只晓得人称他为黄石公,留下三卷《素书》,乃是当今武林第一宝典。”
天下之间,本无武学,本来只要佛道两家诸位先贤缔造的佛法、道术,只可惜佛法奥妙,道法精美,十万人入得门来,一定有一人能真正入道。
清机道人神采一黯道:“只因衣冠无义侠,遂令草泽见奇雄。朝廷与佛道两门本应是相辅相成,一在朝一在野,统领天下万民,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此二者相互影响,运转之间不免有些不遂人意之处,故此便有高人自建门派,不肯与二者混合。这些门派初建之时,朝廷与佛道两门还要打压,但厥后门派越来越多,乃至有些朝廷当中的妙手与佛道两门的宗师离开而出,自成一派,渐成尾大不掉之势。朝廷与佛道两门情非得已,只能予以默许,只是互有默契,各安本分罢了。”
清机道人听白城问话,俄然杜口不言。
白城闻言,如有所思。
白城来到这方天下,虽跟见地过很多武林人物,也听过一些江湖事迹,但自从白铁寒故去以后,便隐居山林,苦修武学,对天下局势虽不能说是一无所知,但倒是也不甚体味。
白城猎奇问道:“却不知是哪位前辈?”
故此两派高人将诸般修行法门一一清算,化为三阶九境,今后以后,修行之人便能遵循境地分别,循序渐进,即使是资质驽钝之人,多年修炼也会有所成绩。
白城不再说话,仿佛是想些甚么说道:“小弟俄然想腾飞星门昔日也是朝中几位将军百战返来以后所建,本觉得是他们静极思动,本来另有这层事理。”
只是他武功虽高,却因武学这条门路天赋所限,毕竟没法与佛法、道术争锋,几次与佛道两宗的高人争斗都大败而归,因而一怒之下隐居山林,二十载不入凡尘。
白城听到此处,俄然问道:“朝廷与佛道两宗一明一暗,一正一反,已足以包括天下,为何另有武林中人存身之地?”
佛道两门毕竟是万年大派,门内高人层出不穷,有报酬应对战力不敷的局面,竟然创出符箓一道,此中技法非常庞大,但事理却很简朴,乃是让练气阶以上的妙手通过道法,将六合元气封印在符纸当中,修为较低之人手持符箓,便可应用法门激活符箓中封印的六合元气,从而发挥出各种手腕,不过此法另有很多缺点,不易弥补,故此用处不广,实在是此次道主之争过分狠恶,方才有人连这类手腕也用了出来。
厥后,有些人耐不住方外之人的贫寒,便回归尘凡,百年以后,将武学传于子嗣,这便是最后的江湖武林。
至于天下七国皇室,皆领佛道两宗护法之名,朝中高官也与佛道两宗有千丝万缕的联络。
直到千年之前,有一名大宗师出世,这位大宗师出身贫寒,虽有慕道之心,却无修行之路,厥后机遇偶合,偶尔得了一部武学秘笈,此人天赋横溢,不消数年便已成为江湖顶尖妙手,厥后鏖战天下数十载,终成当时的武林第一妙手。
清机道人眉头一皱,细细思考一阵道:“炼神宗师所制之物,固然能力奇大,但应用之时,破钞精力也非同小可,只要能乱贰心神,再迟延时候加以游斗,倒也不是毫无胜机,只是与炼神宗师比武,乃是天下间最为凶恶之事,固然只是一块玉符,贤弟也要万分谨慎,摸清根底方可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