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哈哈一笑,摘下头上斗笠,放在一旁,笑道:“清越道长,多日不见了,可还记得小弟?”
白城听他说完,气极反笑说道:“林道友倒是毫不避讳,明显白白的说此处只剩你一小我了,莫非不怕小弟跟你脱手吗?”
林素还嘻嘻一笑,提起筷子也不客气。
客岁在金沙河上,白城被金家奇召出的水龙重创,不但肉身朝气几近断绝,心神受创更是严峻,这一年多来,在墨雨池的帮忙下,肉身的伤势虽已规复的差未几,但心神遭到的创伤却没法复原,单已心神之力而论,乃至还不如一个未曾练武的平常人。
白城一起从通衢跑来,半步不断直奔城门而去。如果昔日,以他的谨慎,定会绕到无人之处,再翻墙入内。只是现在,他却懒得再绕路,目睹城门楼就在面前,脚尖一点,足下发力,如同离弦快箭普通,径直从城门楼最高处一跃而过!
这三天里,白城晓行夜宿,半步不断的往青羊府赶来,之以是如此冒死,少一半是为了早日赶回飞星门,调查白铁寒之死,多一半则是为了熟谙方隐留给他的这一道剑气。
说到此处,林素还顿了顿,接着说道:“当日道长被那头老龙打飞,敝师兄弟沿河找了道长三个月,却一无所获。大伙都说道长恐怕已颠季世了,对峙要回道中复命。唯有小弟依着寻命盘上那点如有若无的气机,说道长定然还活着,只是他们却不肯信赖。不得已,兄弟我只好跟金师兄乞假,临时呆在此处等道长返来,不想这一等就是一年多,眼看就要绝望,幸亏道长还是安然返来,倒不枉兄弟一场苦等!”
白城回身找了张洁净的桌子,单独坐下,提壶到了口水,正要润润嗓子,不料中间一名带着斗笠的蓝衣客人,俄然站起,走到白城地点的桌子,毫不客气的坐了下来。
分开青羊府的时候,白城如何也没想到再次返来,已是一年多今后了,远远瞧着熟谙的城门楼,差点冲动的留下眼泪来。
不管是道门还是武林,都讲究心神之力与肉身修为的婚配。现在白城心神之力过于强大,与精神极不婚配,在分开太仓山之前,他不管如何也没法变更周身气血,一身武功天然也没法发挥。
白城瞧着他,目光渐冷,说道:“没想到一年多畴昔了,林道友还在此处等待,这份礼遇倒是让小弟惶恐至极,真不知如何酬谢!”
这名斗笠客人恰是五斗米道的弟子林素还,白城与他虽只见过两面,但对他却印象极深,因为恰是此人设想,将白城逼出青羊府,堵在金沙河上,终究被水龙击伤。自出山以来,白城也就在他身上栽过跟头!
白城双目如电扫在此人脸上,不由得怒笑一声,说道:“我当是谁,本来是林道友!”
美中不敷的是,这道剑气是无源之水,无本之木,难以耐久,迟早也会消逝不见。除此以外,因为这道剑气毕竟不是白城本身修炼出来的,剑气锋芒过盛,天长日久之下,只怕对肉身毁伤不小。
想到这里,白城一推面前大碗,拍了拍肚子,感觉腹中已饱,便站起家来,回身拜别。
白城来到夜宵摊子前,问道:“老先生,另有甚么吃的?”
此人坐下以后,冲着白城拱了拱手,笑道:“清越道长,一起辛苦。”
青羊府城门楼上的两盏大红灯笼还是高高吊挂,放出光来,就如同一双警戒的眼睛,冷冷地瞧着试图侵犯她的盗匪。
林素还还没吃完,瞧见白城拜别,竟也不焦急,不紧不慢的扒拉几筷子,将最后几片卤肉吞下,又在口中塞了两个卤蛋,方才伸手掏了一锭银子,抛给白发老者,纵身向白城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