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城徐行走下台阶,抬起玄钢盖板,安步走出地窖,又顺手放下盖板。
地窖修得极深,两人足足走了十三四个台阶,才踏到空中,空中是由清一色的石板铺成,潮湿阴冷。
王寇的声音从地窖中传来,带有几丝惊奇,还带有几丝压抑不住的镇静,说道:“逃脱?王某为何要逃脱?王某但是沈总管亲身请来给吴惊涛验尸的!”
地窖中传来王寇的笑声,他接着说道:“这件事情实在好懂的很,沈总管本日请王某给吴惊涛验尸,并派了八名贴身侍卫,亲身护送王某来此。不料,王某正在验尸之际,白虎内营学员白城俄然来到此处。他不由分辩便杀死沈总管的八名贴身侍卫,还想斩杀王某!幸亏王某机警,即便躲上天窖当中,封住地窖盖板,这才逃了一条性命!”
白城说道:“李师兄?好一招一箭双雕!看来小弟只能先溜之大吉了!”
白城说道:“环环相扣,不留活路,王师兄公然是公门中人,只是小弟另有一件事不明白。”
白城悄悄拍了拍玄钢盖板,说道:“王师兄莫忘了我们沿途留下了很多陈迹。”
王寇在他身后,瞧见这一番行动,眼中暴露一丝忧色,这丝忧色一闪即逝,除了他本身再无人看到。
白城摇点头,说道:“小弟何德何能,竟劳烦王师兄费这般工夫!”
王寇放声笑道:“为你?你现在还觉得是为了你?你知不晓得李沉舟已经在来此的路上了?”
白城笑道:“多谢王师兄。”
白城一怔,说道:“王师兄的意义是说?”
白城沉默半晌,说道:“王师兄这话,小弟听不懂了。”
王寇却站着不动,双手抱在胸前,说道:“白师弟,如何解剖尸身寻觅证据,但是我们刑部的隐蔽,仿佛不风雅便让外人观瞧。”
王寇嘿嘿一笑,说道:“天然是存在他体里,不然早就被沈副总管收了去。”
白城淡淡说道:“王师兄觉得小弟命不久矣,小弟却以为王师兄有血光之灾。”
踏入大厅以后,两人不由打了个颤抖,一方面是因为大厅极其阴冷,四壁上都凝着霜雪,另一方面是因为大厅里密密麻麻堆积的都是些毒弩、火石等不便与其他东西存放在一处,又极其伤害的军用物质。
白城曾听某位教习讲过这类珠子,是军中所用的一种照明东西,亮度固然不高,并且保持时候不久,但胜在造价便宜,故此用处甚广。
王寇惊奇的声音传来,说道:“不信?为甚么不信?王某身上带有沈总管亲身签发的军令,又有谁会不信?”
白城瞧了插销一眼,目光微微明灭,心中已有了几分明白。
王寇哈哈大笑,说道:“王某不晓得甚么圈套,只晓得白师弟擅闯军中重地,格杀八名侍卫,已犯下不赦之罪!”
白城面上没有半点惊奇之色,嘴角挤出一丝讽刺的笑容,盘膝坐在玄钢盖板之上,单掌平伸,印在宣钢盖板上,低声说道:“王师兄,你这是何意?万一有人来了,小弟如果告诉不及,只怕担搁了我们逃脱的时候。”
王寇提起精力,一张一张揭开不但,公然在第三张石床上,找到了吴惊涛的尸身。
说话之间,白城转成分开大厅,往地窖上方走去。王寇仿佛另有些不大放心,紧紧跟在他身后,一向将白城送出地窖。
王寇笑声更盛,说道:“陈迹?明天王某去过的处所,都是我事前打算好的,如果说另有些陈迹的话,我猜已经被人断根掉了。”
王寇打了个哈欠,说道:“白师弟看也看了,不如让王某送你出去吧。”
王寇双目直视白城,似是想要看出些甚么,沉吟半晌以后,方才说道:“既然白师弟执意对峙,那我们就一同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