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冷静。
柳虓身上除了箭伤,还被人踩踏,非常不成模样。
那黑马身上搭着的人,穿带孝子服,除了柳虓,那里还会有旁人。
陈弘愿看着空中上的炮坑,道:“三爷,火炮射程有限,先避到那边……”说着,指了指不远处的空位。
身后女子的尖叫声分外凄厉。
徒三心中感喟,上前扶住:“岳母,节哀!”
“三爷,留在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郑季之前的提示还在耳边。
但是这个志大才疏的纨绔后辈,他何曾放在眼中过?
“带走!”
徒三指了指地上尸骨,叮咛从人道。
前头带路的郑季惊奇出声,随即唤道:“三爷,快来!”
除了胸口这处,肩膀上也有一处箭伤。
看着射程内的伤兵,徒三不忍。
霍宝与水进都不由悬心。
有的那等被火器吓傻,跪在低头不断叩首的。
就算是敌非友,这点儿人也不敷塞牙缝的。
望向韩喜山的,另有小韩氏。
徒三赶紧上前,就见郑季站在一尸骨旁。
世人都围了上来,看清楚柳虓尸身,水进不由自主望向韩喜山。
陈翼则是摸了摸胡子,点头道:“一定是柳虢的手腕!”
水进带了惊呀道。
一行人下北坡,往滁州军方向退去。
柳氏一边扶着嫡母,一边望向徒三一行。
“邓兄弟!”
两千兵卒,崩溃数百,地上躺着2、三百,就剩下一千来人。
水进望向官道方向,还是一起烟尘,影影绰绰,无数马车若隐若现。
“邓爷!”
“明王息怒,明王息怒……”
郑季还在含混。
“娘!”
“啊!”
这边一退,滁州写这边就看到了。
韩夫人直直的看着儿子,哑声道:“这是梦!这是梦!”
柳虓是中箭而死。
徒三的视野,落在尸骨的胸口。
韩夫人的马车非常显眼。
霍宝等人忙迎上去。
柳元帅三子,宗子暴毙,次子出走,三子又死在面前。
人呢?
“有人抽冷子放暗箭啊!柳二的特工?这是何为,杀兄弟谗谄三爷?”
一边是十几处炮坑硝烟,一边则甚么都没有。
北坡这里,望向已经停下的滁州军自是也看得清楚。
陈翼灰头土脸,站在中间心不足悸,赶紧点头:“是啊,是啊,火器凶悍,非人力能反对……三爷,我们还是先去与滁州军汇合……”
北坡上。
地上尸骨,与旁人奉侍有异,穿戴麻布孝服,郑季才一眼看出来。
“表叔!”
不是火炮带起的碎石,也不是踩踏而死。
徒三怒极而笑,踹倒两人:“磕甚么磕,还不快跑!”
“不是七千人?”
老太太的声音非常有力。
目睹徒三不动,陈翼只能再劝:“这周遭那里有火器?亳州那边武备,三爷尽知,当不是有这器物……滁州周遭,能拿出火器的只要扬州……此事,已不是我们亳州一家之事,还需与滁州军商讨……”
郑季闻言,心下一沉,望向陈翼。
除非不是七千人!
“是邓爷!”
“佛祖保佑,佛祖退散!”
柳彪与韩喜山跟在霍宝等人身后,听到这一句,都是沉默。
这会儿工夫,徒三也临时沉着下来。
韩夫人软倒在柳氏身上,望着越来越近的徒三一行。
他们想起早上的放火破伏击的发起,再一次熟谙到滁州的仆人只要滁州军。
霍宝感觉不普通。
徒三额头密密麻麻排泄盗汗来。
想要借此攀扯哪个?
“菩萨饶命,菩萨饶命……”
“老身仿佛目炫了?”
待碰到柳虓身上,看清楚儿子模样,她身子一晃,差点颠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