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豹已经交了三文钱,三人也顺利进城。
“人都跑了,就是下雨这一茬庄稼也来不及了。”
“现在这个曲阳县令不错,进城费只收一文钱……前年我来过,收三文呢。”水进笑嘻嘻道。
霍宝身边,只要水进、霍豹两人。
水进没有贰言,留了一半人手,点了几个青衣小帽、大户人家主子打扮的,牵了一辆装铜钱的骡车去了县城门口列队。
这里离亳州五百里,路上走路就要走十几天,对于口粮断绝的百姓来讲,压根就不成能活着走到。
除了童军的两辆骡车,水进等人也用了四辆骡车,上面还拉了两车铜钱,这是要借着采买的幌子在城里刺探动静。
前次霍宝一行来蟒头寨,是从曲阳县经南山村到东山寺,从东山寺方向进山三十里进寨。
“估摸都逃荒去了,老天爷不下雨,农户希冀不上,总不无能等死。”水进唏嘘道。
霍豹迷惑道:“这一天下来也没两贯钱,还如许费事干甚么?值当十几号人盯着?”
霍宝这边,将十个童军分了好几伙,约好了进城后调集地点,就各自列队去了。
同为曲阳县人,徒3、水进等人地点的七棵树村在县城西北,离县城三十来里路,挨着亳州方向,村外另有淮河支流,旱情比南山村与黑蟒山这边好很多。
行人这边一人一文钱进城费,倒是未几。
至于江平,在柳元帅麾下为都统,将手上几百人都交出去了,才得以“帮手”身份,跟随徒三南下。
七十里的山路,大师一向没歇,就是干粮都直接在路上吃的。
徒三要不是走这一步,就只是柳元帅麾下平常将领,那里有争夺江山的本钱?
“不消都畴昔,让他们抢!”霍宝一把拉住水进,道。
黑蟒山中三个寨子整合结束,正兵一千7、辅兵五百、加起来就是两千二。
“往哪儿跑?总不能都去了亳州?”霍宝生出迷惑:“是不是都去了陵水?”
徒三爷是个好脾气的,可那几位寨主不是吃白饭的,到时候说不得又要扯皮。
这些年朝廷党争不竭,处所官也是想起五花八门的税来刮地盘,大师都是见怪不怪。
黑蟒山深处还罢,有水脉的原因,能看到绿色。
水进摇点头:“不会吧,我们之前跟三哥路过陵水来着,没见县城多了多少人,会不会都往江南逃荒去了?”
霍宝的心提了起来,面上却不显。
水进也是农家子出身,看在这景象直抽寒气。
霍豹却想到物价上:“怪不得县兵收这么低的进城税!他们不是收税,是在城门口摸底,指定与那些地痞勾搭到一块去了。”
大旱还在持续,各地储粮只要少的,没有多的渠道,这物价如何能够降下来?
曲阳的物价降下来了?
包子十文一个,酱肉两百文一斤,酱鸭一百五十文一只,斗米千钱,这是三月上旬的物价,三月下旬差未几,他还记得清清楚楚。
要不是如此,上月徒三受命回籍征兵,也不会征了八百乡勇。
柳元帅号称辖兵五万,实际上五万是虚数。全部亳州都不敷五万兵,还分属五位元帅部下。
“谁晓得呢。”霍宝想起江面那零散的渡船,并不感觉这些人真的逃往江南:“三月上旬我们南下时,也看到好多没人的村庄……有被匪兵祸害的,全死绝的,另有如许不见人荒了的。”
那八百乡勇中,只挑了二十三人出来。
这八百乡勇就惹眼了,本来柳元帅之前说好征多少都归于徒三部下,被身边人说动也不提此事。
水进早早就凑到童军这边,挤到霍宝这边,两人坐在车辕上,有一句没一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