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五则带了唏嘘:“自打你姐姐走了,我又大病了一场,身子骨不如以往,早晨睡觉都不安生,就怕哪一日没睁眼撇下给他一个儿。我是四十望五的人了,小宝又是独苗单支,连个帮扶也没有。今儿你来了,我也能睡个结壮觉!”
“算不上力士,不过是力量略大些!”霍小宝很谦善。
父子两人对视一眼,霍五扬声道:“没呢,三啊,快出去。”
这两个寨主也不仇家,之前那二寨主不是叛出寨子,另立庙门了吗?如何现在两人好好坐着,哥俩好模样,全无嫌隙?
“不瞒姐夫,此次进山,我内心也没底。要不是碰到姐夫,我说不得就白跑一趟了!”徒三带了感激道。
霍五一个小村屠夫跟两个匪贼头子是把兄弟不仇家,眼下又坐了仆人首位,这“喧宾夺主”了吧?
不过即便是远亲小舅子,他也不会将爷俩性命全数交其手上,只道:“最坏能如何?实在不可,我们爷俩就出海去。”
徒三身为亲娘舅,只要更加顾恤心疼外甥的。
欺负的就是你。
“不会白跑!老八与官府隔着亲人血仇,早就惦记下山投白衫军去了。就是薛七那小子,也是个不安生的。你啊,来的恰好!”霍五摆摆手,并不居功。
徒三忙劝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苦日子都熬畴昔了,我们骨肉团聚,好日子还在背面。”
另有那林师爷,也不对劲,穿戴布衣,可这端坐模样,用饭说话做派,比柳元帅麾下那几个举人老爷瞧着还面子。
他但是不容儿子受委曲,如果阿谁内侄子懂事还罢,如果不懂事敢欺负弟弟,那本身这个当姑父的少不得好好“调教”一二。
江平坐在徒三动手,倒是感觉这蟒头寨到处不仇家。
有霍小宝这个力证,霍虎这个左证,说的底气实足。
徒三见到外甥在,并无不测,明显一向留意这边动静,晓得他还没走。
徒三听得红了眼圈,望向外甥的目光更加慈爱。
霍小宝只感觉身心舒爽,人也风雅起来,亲身将水进扶了起来,带了不美意义道:“是我不好,没轻没重,下次我们谨慎点儿。”
霍五想了想,道:“今儿吃了一回酒,你也多少能看出些来。这老六啊,大大咧咧,不爱计算,之前来黑蟒山立寨也是图个养老。前头老八叛出去,他不记恨,老八上月返来,他也容了还当兄弟。老八么,是个贪吃没脑筋的憨子,最是重情分,三年前是因为得了故乡的动静,晓得官府害了拉扯他长大的叔叔婶子,想要带人归去杀官报仇,又怕扳连老六,才带了人出去另立山头。薛老七有钱,有生财之能,又是个内心有成算的,背着老六偷偷管了老八好几年,没让老八下山,他怕是将老八那边当作本身的退路运营了,粮啊人啊送来很多。上个月,他在金陵的老巢被人给抄了,今后差不离会长留这边。倒是阿谁林师爷,我不大熟,只晓得是读书人出身,不知如何带了孙子流落此地……”
倒是后知后觉,才想起来问这个。
霍五经心为儿子考量,倒是想起阿谁随母在娘家的内侄,等回了屋子,只要父子二人时,小声对儿子道:“爹倒是盼着你那表哥晚两年寻来。”
“小宝打小就懂事,现在更是出众了,姐夫有福分!”徒三至心赞道。
这些事,不难探听,犯不着掩下去白贪情面。
好好的拂尘宴,就成了霍五夸儿子的专场。
这般孝敬儿子,谁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