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两人要去的东山寺在曲阳县东北方向,恰好路过南山村。
金陵到曲阳不过百十来里路,可前次走的实在不安生。
霍家一行是从南面来的,没有与徒三碰上,说不定是恰好错过;另一种能够,就是徒三北上,去了陵水县。
骡车走了半日工夫,到了南山村。
还是那么耳熟?这是娘舅家的事,不是朱八八家的事?
霍小宝捡起混在土培中的半角铁片,看了看。
亳州间隔滁州五百里,全境被白衫军所控,想要顺利畴昔寻人,也不轻易。别的,只是没头没尾的猜想,也能够之前的偶合只是偶合,徒三就是徒三,并不是朱八八的映照。
霍五父子驾了一辆骡车,走在前头,豺狼兄弟与牛清驾了一辆骡车在后。
从东山寺门前出去,恰是一条南北道。
“嗯,先畴昔瞧瞧,看你三舅出来没有!”
霍五皱眉揣摩足有半刻钟,指了一个方向:“进山!”
虽没有与白衫军打过交道,可无克服佛在淮南道传了很多年教,大师早有所耳闻。官方多有教徒,有了直接削发当了和尚,有的在家也开端吃长斋。
比及次日,霍五安排几个小的看车,本身带了儿子步行进县城。
东山寺就在陵水县边上,大师持续北上说不得就要碰到白衫军。
同那些将百姓当羔羊搏斗的官兵比起来,这些吃斋念佛的教徒天然让人感觉靠近少防备。
比及天气擦黑,到了曲阳县城外,就见城门没关,门口守着的是穿戴铁甲的官兵,而不是穿麻衣的白衫军。
官兵光复了曲阳。
霍小宝还在纠结,霍五已经眺目四望。
“我有个老友是蟒头寨的,我们去那里去转转。”霍五随口道。
门路两侧小树林中,不时有人影明灭。
豺狼兄弟与牛清驾着骡车,跟在霍五父子背面,望着门路两侧的小树林,都是提心吊胆。
“三舅削发,那大舅、二舅呢?”
路上无事,父子两人就闲谈起来。
“那些人要的不是铁锅,要的是铁!除了铁锅,各家各户剩下的铁器应当也寻不到了。”霍小宝对世人说道。
“爹,我们直接去东山寺?”
县城里,没有昔日繁华,路上行人未几,两侧铺面开门的稀稀落落。
从南山村狼狈流亡,至今不过十来天的时候,却仿佛隔世。
东山寺不过是处所小寺庙,连庙门都没有。
能够与元末红巾军都帅郭子兴人设对应上的,倒是正有小我选,就是前些日子占了亳州的阿谁有善名的柳方帅。
“都是缺德的混蛋,撬铁锅就撬铁锅,干甚么还烧屋子?”大师检察了两个残破的院子,霍豹忿忿不平道。
“不太仇家啊!”父子两人都有了猜想。
本来只剩下空院子的南山村,像是被践踏过普通,没有一处好屋子,到处是断瓦残垣,另有些烧砸陈迹。
霍小宝则忍不住去看老爹,老爹仿佛真不是平常的屠子,这“老友”可真是很多,前有富甲金陵的海商,这又有家跟前的山匪。
“没毛病你就投白衫军?连一个小县城都守不住,白衫军长不了!”牛清快言快语。
再看街坊邻居,这般锁门闭户的人家不是一户两户。
霍小宝听着,只感觉奇特。
传闻是徒三的亲戚,老衲人也没有瞒着,直接说道:“三天前接了一封信,接着就下山去了。”
见有人来,出来号召的是个眉毛胡子都白了的老衲人。
此次确切一起顺畅,门路两侧偶有人窥视,也没人上官道掳掠。
霍五家之前燃烧过的院子,异化在此中,反而不惹眼。
骡车太刺眼,霍家一行没有进城,而是在县城外树林里过了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