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百个火把同时起点,灯火透明。
“就是,叽叽歪歪的,不就是说人家小衙内?人家小衙内是县尉的侄子,还用得着妒忌你高傲一个主子的?”
如果平常枷板,累了人蹲下、坐下还能歇一歇。
时价蒲月中旬,本应月朗星稀,倒是乌云遮月。
“到底是甚么回事?你们家谋算甚么?”
“不是大营!一处是县衙,一处是堆栈那边……就是不晓得他能做到哪个境地!”霍宝道。
日暮时分,县兵大营。
这立笼跟前,便都是屎尿味。
霍少爷抓了县尉的小舅子!
人有三急,别的能忍,这屎尿实是忍不了。
胖乎乎的朱强正跟霍宝回话:“县兵大营北墙有一处,长了两棵老榆树,能够爬树上墙;东南角有个狗洞,被人拓宽了,能容一人出入。一下晌,出去三茬人,都去了赵千户的营房。”
张大姐几近哭哑了嗓子,霍宝都是不为所动。
瞎几把折腾,爱谁谁!
“……”
站枷是在立笼里,就只能站着,想要换个姿式也不能。
上午才查出了张三外甥不仇家,这回又暴露赵千户。
街角那人嘴角挑了挑,望向县衙门口。
上午的动静,还都是县兵大营的,大师听了当热烈看。
“你们帮小舅子争老迈,干俺们啥事?蒙了俺弟过来,你们缺德不缺德?”
那才是粗大腿,是时候抱紧了。
也有很多人目光闪动,忐忑不安。
事理都明白,可到底是差点兼祧两房的亲侄儿,这内心不是不疼的。
县衙门口,模糊约约的,还是看出是一排排的站枷。
霍宝坐在顿时,轻笑道:“赵六叔,那里不对?”
一阵沉默。
“好厚面皮?还真当自家小舅子是二老爷?还招人眼?也不想想,没有邓县尉,你那小舅子就是壮班小把头,连个婆娘也没说上的皂吏!”
霍少爷关了两个百户!
都曲直阳县城老户,往上论两三代都能扯上亲戚。
“嗖”、“搜”、“搜”,二十来个火箭直接冲站笼射去。
半夜天了。
秀秀小脸冰寒,气鼓鼓的说不出话。
当然,这些是内心没鬼的。
成了辅兵挺好,不兵戈还能吃兵饭。
这姓霍的小子要翻天啊!
话音未落,周遭一下子敞亮起来。
“生漆呢?”
霍少爷封了县兵大营!
霍少爷围了县衙!
等用饭时,看到那八百童军,大师的心就又落地。
这不但是儿子被抓了,连带着兄弟也一定能保住。
辅兵一千,童军八百。
“……”
邓老爷坐不住了:“小宝,堆栈那边只剩下空屋子,随他们闹腾,县衙那边可很多派人手。张三没结婚,就拴住这一个后辈,真出了事,你表叔可要难堪!”
“邓爷爷放心,豹子带人在县衙,安插好了!”霍宝道。
“认准了?都在?”街角有人轻声问道。
搁在平时,一千八人,看着也壮观;可对比着周遭好几里的县兵大营,对比平时一万多人,就显得少了很多。
就算霍少爷不循分,趁着县尉大人不在闹腾,那翻的也是县尉大人的天,关大师屁事!
张大姐、张姐夫被拉扯的站不住。
县衙门口,十来个黑乎乎的站影,竟是纹丝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