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望向县衙大门,方才那少年抱着个布口袋出了县衙,一脸防贼的模样看着大师。
“管他县兵还是白衫军,归正不是我们说了算。”
莫非,方才霍宝提过的隧道、火油甚么的,真是张三的背工?
就连不晓得启事的,都四周探听去了。
世人都提了心。
霍豹、侯晓明都在霍宝跟前,就见霍宝在那边像看大戏似的,用手指在桌子上拍着拍子,嘴唇微动。
有几个晓得些启事的,已经迫不及待进了县衙。
之前趁机偷米抢米那些人,倒非知识相,离“现场”好几丈远了。
“啥是实证啊?还给米给银子的?”
谁也不是贤人,常日里言语不当、醉后无德之事总能寻到两、三遭。
“那我王大晓得,这个周秀才半夜踹孀妇门,还生了个私孩子,我们前后院,见了好几次!”有嘴快的已经说了出来。
枷板上贴了白纸,上面写了每人犯下的戒律。
快嘴男人涨红了脸说不出话,那少年已经蹲在地上划拉小米,装得七七八八,恐怕有人还抢似的,抱了布袋一溜烟跑了。
张姐夫被堵的说不出话来,直给老妻使眼色。
两人提起耳朵仔谛听。
“县城里到底谁说了算?”
霍宝既是长辈,看着县尉面子,也不当“无动于衷”?
五十童军,霍豹、侯晓明为首,摆布列队而站,威风凛冽。
少年不肯放,两下里一撕把,布袋“吱啦”一声裂开,金黄色小米散了满地。
自从白衫军进城,县令跑了,这还是县衙第二次放布告牌。
“哈哈,那是高狗儿,屠家子出身,是东街的财主,歇了猪肉档,还舍不得祖业,常常杀鸡屠狗,可不是首犯了‘杀戒’?”
县衙被包抄了小半个时候,等包抄的童军童军退去,县衙门口放了布告牌。
“嘿,阿谁就是周秀才,下眼泡肿着阿谁,瞧着就不像端庄人,连私孩子都养了!”
“不是邓县尉么?就是邓县尉撵走了白衫军!”
看热烈的百姓指指导点,被枷着这些人羞愤欲死,有那一斗小米、五两银子的嘉奖,别人可不就是对他们扒了皮。
就算他们受得了,想要辩白也不能,每人嘴里塞了大核桃。
都是买卖人,这一句话就说了好几个意义。
这枷板是衙门里的老物件,一对枷板三十五斤重,沉甸甸的压在肩膀上,再直的腰也弯了。
被告跑了,也就没有被告甚么事了。
可士绅早已被搜刮一空,百姓家底更薄,全凭户籍册子领每日口粮,就算想走也没有路上嚼用。
“外人诡计起事,是一种措置体例;这本身人起事,指定是另一种措置体例……总不会混合远远亲疏,放心!”
“这个姓邓的也不是好东西,打小利市脚不洁净,偷了好几个书铺,还真是个惯偷儿。”
“官爷,是此人,抢了我的小米!”少年指了那嘴快的控告道。
早有功德儿的百姓凑过来,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就是不晓得上面写甚么。
那快嘴男人刚想要骂人,少年一嗓子喊了起来:“来人呀,有人抢粮食!”
这“举证”也分先来后到,县衙里明显是认先来的。
满地小米中间,就剩下那快嘴男人与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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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姐夫强笑道:“曲解,都是曲解!就算别人有坏心,拴住也不会,他亲娘舅也在里头,他还能害他亲娘舅?这孩子指定是被人骗了。”
这都拿到劈面来,普通人还真受不住。
有个幼学之年的孺子被喊了过来,给大师念布告,大师才明白是如何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