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身去寻了陈翼。
卫江想起两家渊源,公然放下心来,生出几分希冀。
他没有当回事,没想到竟落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了局。
何况徒三也晓得“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事理,非常乐意让柳元帅顶在前头。
徒三身边不算江平,二十二乡勇出身的头子。
韩将军瞪着柳元帅,眼睛几近要冒火,不像是看亲人,如同是看仇敌。
徒三没有就当初的事明白措置他们,可比措置了还让人难过。
他们心中也有一杆秤。
就是水进之前留在曲阳,也多少有为徒三做质的意义。
对外说是不测,可这世上那里有那么多不测?
之前儿子曾跟他嘀咕过,说表兄表弟都对他不喜。
“大哥……三爷是用心不带我们去滁州的……”
不管如何样,这弥勒教的招牌还得打着。
卫江闻言,不由急了:“那可如何是好?”
徒三麾下头子,都是乡勇出身,勉强算作半个读书人的只要江平,自是求贤若渴。
徒三连下两县,老婆不在身边,不乏士绅送女,都被婉拒。
陈翼道:“三爷是柳元帅之婿,本不是外人……现在柳元帅身材不虞,忽视了此事也是情有可原,三爷找补上就是……”
是以,身为千户的陈弘愿也晓得详情。
外甥亲,还是骨肉亲?
上头的柳元帅,不但不能做徒三的背景,反而防备太重,另有拉后腿的怀疑。
这个陈翼不是别人,就是滨江县阿谁陈举人。
……
这是明面上的说辞,实际上的启事,是因与霍家有旧怨,目睹霍五权势越来越稳,到底心存顾忌,才跳出滁州,给自家找了个背景。
这一日,目送着两伙人马拜别,卫氏兄弟两个都有些憋闷。
如果三爷有了亲生骨肉,天然也就有了远远亲疏,外甥甚么的就要靠边站了。
都是一样出身,凭甚么旁人日子还紧巴巴,那边就是地主老财,享起福来?
“这……超出陵水那边好么?”
柳元帅坐在小舅子床前,面上难掩怠倦。
他的亲兵队长,现在已经不是卫江,而是与曾与霍宝、水进等人进曲阳的郑三子,因着奶名“三子”重了徒三,现在大师只唤大名,叫郑季。
郑季只要十五岁,是当初乡勇当中年事最小之人,性子非常诚恳忠诚。
现在正在两县征兵,玄月尾就要打安宜县,届时三面包抄楚州州府。
霍五雄师还在途中,马寨主就打发人来报丧,这份情意,徒三也承情。
还是那句话,不患寡而患不均。
卫海白了兄弟一眼,道:“小妹还在家中……”
江平带了几车财物解缆,徒三心中悄悄松了一口气。
陈翼的手顿了顿,心中警省。
韩将军面上带了绝望。
这个侄儿无辜么?
等回转县衙,徒三叫江平去安设鹿千户一行。
摆布亳州军中,徒三已经是第一人。
他从侄子口中,已知当初滁州之变的启事。
当初的事,旁人不知内幕,众乡勇倒是晓得。
“明日我带人回滁州!”
卫海点点头道:“三爷内心,怕是还记得六月之事……这个疙瘩不解开,我们兄弟两个怕是难有出头之日……”
卫江不由意动:“这……三爷能收么?”
韩将军中秋后卒中,现在只能卧床,身材瘫着,口舌也木。
为了赶上三今后的“出殡”,徒三本日就要出发解缆。
柳元帅两子一侄,加起来,也顶不了徒三一个。
柳氏与他做了三个月伉俪,和顺贤能,琴瑟相和。
柳氏做徒家妇之前,做了二十年柳家女。
比及陈翼过来,陈弘愿就悄悄与叔叔说了,省的犯下忌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