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清闻点头,对着门旁使了个眼色。
她,太自发得是了!
他张了张口,可喉咙处泛紧,报歉的话一句都说不出,只能眼睁睁看着千山清算好她的篮子,然后一脸无措的扶着她出了书院。
偏软的馆阁体,笔迹固然工致,但细看总觉有种女子的清秀在内里,这个弟弟面貌过分秀美也便罢了,字体还是如此,这般如何能撑起全部三房?
他们都各成心图,只曲清言心头带着气愤,又有着说不出的委曲和尴尬,她是女儿身,在这个期间想要女扮男装去科举,踏入宦途本就大不易。
本来有个情愿一心为她铺路的爹,让她一度觉得会试前都不会有太大波折,成果秀才的功名才到手不利爹就被落石砸死了,只剩下一个不靠谱的娘,接着鸡飞狗跳的过了三年。
杜志恒拉着一张夫子该有的严苛面孔,每一下都打的极其用力,戒尺落在手上收回脆响,一下下似是直接打在人的内心。
曲清言内心发寒,可面上的淡笑却像是用刀子刻上普通,她目光明灭着,想说些甚么,可这接二连三的算计让完整没有体例她说没干系三个字。
“本日之事还望四弟不要放在心上。”曲清闻背动手,天青色的飘飘巾上坠着的玉花瓶在这正盛的日光中竟是莫名有些刺目。
只双手红肿,满身被汗水打湿的曲清言,垂着头在窗棂吹入的冷风中瑟瑟颤栗。
杜志恒顿时要落在手掌上的戒尺回声停下,他放动手看向曲清闻:“至公子但是有何话说?”
书院中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曲清鸿方才那一番行动挑衅般的落在曲清言眼中,事到现在她另有甚么不明白的,不过是被这位闷不吭声的三哥摆了一道。
两指阔的紫檀木戒尺,背部恰好刻着修身在正其心这几个字,配着戒尺落在她的手心真是无端的讽刺。
特别,她此时手肿的如同猪蹄普通。
为何不衰,不过父子兄弟同气连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两家同时豪门出身,历经三朝已是望族。
三人应是,躬身送杜志恒分开。
现在回到府里,本觉得能够衣食无忧放心举业,却不想她不过是个陪太子读书的角色。
“曲大人对你们几位长辈抱着极大的等候,你们归去再细细想吧,不要让他绝望才是。”
“你们可知京中顾家、周家为何历经三朝而不衰?”
曲文海和杜志恒感觉这是一个好机遇,就从没考虑过她的感受直接算计了去,本日怕是她就算没有早退,也逃不开这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