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提起的筷子又啪的一声放下，“四弟口味这么淡？”
曲清闻面上的笑不知何时已经渐渐收起，他站在门旁目光明灭的打量着书房中的统统，曲清言吃力的将桌上前一晚看的几册书收起，再昂首就发明曲清闻不知何时已经分开。
撤走餐碟，换上香茗，茶叶也曲直清闻让小厮归去取来的上品碧螺春，滚了热水的茶叶在盖碗中浮浮沉沉，曲清言透着氤氲的水汽看向曲清闻。
曲清言踱出几步，面上的含笑一点点消逝，狭长的凤眼微微眯起，她看向曲清闻缓缓的开口：“题目：修己以安百姓。修其身而天下平，君子之极功也。”
曲清言见鬼普通的看着他，连叼在嘴里的布结都忘了。
曲清闻进门，他身后有小厮呲牙咧嘴的端着一盆烧红的火炭出去，千山跟着搭手将书房中已经烧完大半的火盆端了出去。
曲清闻颇不觉得意，凑过来看到她书案上的火油灯，眼中划过嫌弃，可曲清言借着日光还是看到他目光背后的深意。
他谈笑间就将头凑了过来，曲清言嫌弃的向一旁躲了躲，“大哥不是要帮我誊文章，我们现在就去书房吧。”
书房里，书案旁的火盆子已是点了起来，进门倒不感觉凉，只这炭火带出白烟环绕在房里，让曲清闻一进门就忍不住咳出声来。
“夫修己以敬，君子之道尽矣。而其充积之盛，不有以及天下哉？……有志于安百姓者，请自修己始。”
火油灯用了几年她都还是用不惯，一晃一晃的光晕老是会晃的她头晕。
嫡长孙的午膳天然曲直清言不能比的，四荤两素还带着一道山珍骨汤，食盒一提出去，曲清言的肚子就很不给面子的咕咕叫。
“愚弟守孝，于礼该当素净一些，私觉得大哥昨日就已经晓得了。”
他话已至此，曲清言如果再推委就是不给颜面，哪怕心中非常别扭，她还时低头将汤勺中的汤饮去，曲清闻心中欢乐，总有照顾宠物的错觉，举著夹菜更加殷勤。
曲清闻大踏步的向她走近，看到她这呆萌的模样，就觉心头某处一阵坚固，这感受竟同曲昭英同他撒娇时一模一样。
“四弟是喜食平淡一些？”
音停，笔落。
曲清闻暮年常常被杜志恒打手板，双手被打肿的滋味，他不消回想都能够浑身鸡皮疙瘩，汤勺刚强的朝前又送了送。
“倒是忘了四弟房里的炭火味大哥能够会闻不惯，”曲清言唇角又扬起轻笑，她摸干脆的弯动手指，只打完板子此时恰是最肿最胀的时候，稍稍一动就疼的流汗：“文章本也不会一蹴而就，大哥不若先归去午歇，四弟渐渐想就是了。”
“猜着四弟午歇也该结束，大哥来的倒是刚好。”
曲清闻大笑，凑过来将她人推到一旁：“有何不成，四弟但是想好了？”
两人一人别扭一人欢乐的用过午膳，曲清言在曲清闻的正理中除服后第一次开了荤，吃的还稍稍有些撑。
“何事？”
千山点头又忙点头：“管事说，二少爷和三少爷那边都需求换，只是先从您这里量起，从我们这里分开就去了兰园。”
她微微蹙眉看向千山：“但是探听到甚么？”
曲清闻举着筷子斜眼看她：“四弟本日有伤在身，理利用些滋补的汤水，这山珍汤中满是鲜蘑口菇，倒也合适四弟。”
他抬手想要捏上她的脸颊，被她晃着头躲开。
“大哥当真要帮我代笔？”
曲清言就站再火盆子前，那窜鼻的气味她如同没有闻到普通，包着伤布的手落在水曲柳木的书案上，笨拙的清算着书案。
“是大哥粗心了，忘了你手有伤不能握杯，来，大哥帮你分出来。”曲清闻觉得她目光中是难堪之色，一扶袖袍，就要将茶水分在斗彩鸡缸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