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大人这几日,日子可还舒心?”聂齐琛说话就喜好捅旁人的心窝子,他如果换一个平常身份,这会怕是都被人用鞋底抽脸了。
“坐。”
“在浣洗房,奴婢送去浆洗去了,还没有送返来。”
曲清言视野落在小丫环身前,就见紫绫袄、玄色锻金比甲、玉色花缎马面裙,底边饰织金璎珞串珠八宝纹裙襕……
曲清言踌躇着不肯上前,大明最讲礼法,太祖一心想复周礼,对出身、对品级、对等等等等都做了严格的分别。
曲文海嗅着茶香,面上的线条舒缓开来:“这茶倒是不错。”
“曲大人此言差矣,若你一向这般谨慎谨慎,在任上无功无过,陛下那边又如何会记得你这号人物,你将来就当真不想高升再进一步吗?”
曲文海同聂齐琛两人对坐而望,桌旁有手脚敏捷的小二给两人端茶送水。
“曲大人归去可要好生想想本伯本日的话。”
发髻盘起带上墨客头巾,她在房中来回踩了几步终因而觉本身又变回了本身。
望仙楼,二层,雅座。
聂齐琛挑眉,面上带出几分难以置信:“国子监中戒卫一贯森严,竟然在院里就会产生此事,曲大人,这事您可不能坦白,要上报才是。”
曲清言挑眉,能让这小丫环如此难堪,怕这也不是她的主张。
“不过是门生之间玩闹的小事,何必如此劳师动众,待寻到家中小辈细细问过起因再另行决计吧。”曲文海将茶碗放回桌上,在桌上敲了几下。
“曲某谢伯爷提点。”
出望仙楼,晚风自廊道中吹来,曲文海的三分酒意刹时被吹散得只剩一分,他拱手同聂齐琛道别,马车倒是在火线的路口掉头一转直直去了钱疏本的府上。
小丫环捧着衣衫,面露踌躇:“曲女人,您不若就穿了女装吧。”
聂齐琛本日想说的话已是说了大半,他收回身子也给本身续了水,两人再一次静坐。
小丫环再返来时已是一刻钟后,她怀中抱着曲清言的墨客襕衫,襕衫下是她的小衣及绑带。
曲文海倒是不觉这话听来有多难堪,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家中小辈不知是被哪个无耻之人掳走,曲某这两日一向按着注籍被骗日收支国子监的职员名单查对着,本日总算是有了几分线索,估计不出几日就能将人寻到。”
“见过王爷。”
“伯爷,曲大人同你分开后便去了钱阁老的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