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在定都城里找,不能在武将里找,老六再上哪儿去找个忠心耿耿又足智多谋,能助他避嫌趋利之人?
哦...
六皇子恭手出列,神情恭谨,“回父皇,儿臣不敢妄言。陈阁老既已摸清江南一事命脉地点,儿臣年幼识浅,又如何敢班门弄斧,徒惹笑话呢?皇叔所提之议,儿臣实在惶恐,儿臣受陈阁老点拨在先,已是拾人牙慧,万不敢抢功居功。”
陈显猛地昂首,几近想击节赞叹!
未待六皇子说话,陈显折转再朗声启上,“臣恳请圣上指下谕令,遣端王殿下二下江南,以清国本,以儆效尤!”
对的,是在除夕家宴上赏烟花时,平阳王提的这回事,以后老六被他那不懂事的媳妇儿叫走了,再以后就正月不上早朝,也没人再和他提起这件事儿了。
“端王殿下这但是折杀老臣了!”
“臣弟早于除夕家宴之上,就已将此事奉上言明,端王彻查江南宦海舞弊贪墨一案已有光阴,只需端王往江南一去,向下顺藤摸瓜,揪出污沼之泥,江南便可得平和一片!”
“皇上!”
六皇子头埋得愈低,话头顿一顿,再言:“儿臣恳请父皇,遣任得用朝臣与儿臣同业。世人拾柴火焰高,儿臣一人之力难撼几近十余载之腐朽巨树,可再加上一小我呢?再加上两小我呢?我大周人才济济,多有卓尔不群之能人,出运营策也好,计算周到也罢,都是能挑得出的。”
江南一事,必然是由陈显再次开口提出,陈显不会把在早上之上为他开口请行一事交给下头人来做,一是太冒险,二是此事事关严峻,满朝高低也只要他的分量够,说话有人听,连平阳王的话都很能够被打岔岔开。
陈显神采非常骄贵,微不成见地下颌,端手背立于百官之首,半侧过身,眼神向下一一扫过,再清咳两声,手向前再一躬,颈脖和脊梁却挺得直直的。
好一个将计就计!
天子蹙紧眉头想了很久,这个话儿非常熟谙,他仿佛在哪儿听过,被谁一打岔,这事儿就算揭畴昔了,等阿舒平生下来,他满心满眼都在这个长孙身上,便再也想不起这事儿了。
天子一半的身子都靠在左手边的扶椅靠手上,眼皮耷拉下来,有些睁不开来,手向上举高两寸,表示陈显说下去,“...久没听过你启奏了,朝堂高低风调雨顺,你功不成没啊。”
“那你当如何?”
公然,天子一听其话,愣了愣神以后,皱着眉头,心不在焉地挥挥手,“陈显不成,他事忙事杂,朝堂平常调剂全赖他管着,再选几小我跟着去吧。”
平阳王头稍抬了一抬,再从速低下。
“儿臣想求得陈显陈大人与儿臣并肩同业。”
畸形中透着些好笑。
陈显顺势跪下,当即朝堂殿后响起此起彼伏之声,“臣等恳请圣上!”
黎令清将想答话,一听六皇子轻声一句,顿时浑身一抽,也不知是吓的还是慌的。
六皇子说得头头是道。
这话太绝对了,陈显下认识地发觉出这是个圈套,可出声禁止已经来不及了,天子想想以后,点头应道:“只要不是身担重职,镇守定京的文臣能才,皆可。”
这个成果在六皇子料想以内。
着绿穿红的朝臣们三三两两地跪下,没一会儿就乌压压地跪了一片。
圣命难违,哪有想去不想去之说。
可这话儿又不能堂堂正正地宣之于口,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天子要臣子去填坑送命,下头人吭了一声都算是违逆!
二皇子梗着脖子,憋着口气儿,也不跪。
平阳王的声音高耸响起。
平阳王当即心领神会,前站和伏笔是他打下的,没有打好,现在这些话儿就不好让陈显来讲了,这是常理,不算他惟陈显马首是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