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妈妈也感觉正院不幸，行昭又是她自藐视到大的，小娘子的眼睛泪汪汪的，内心又不敢怪太夫人防得过分了，心一软，叹了口气，抬高了声音：“莲玉还能顺顺利利嫁出去已经是极好的造化了，您去瞧瞧五松山别院里头的主子，疯的疯，哑的哑，另有多少一铺草席就算是告终平生的....”靠近身子，声音更低了，“太夫人大发慈悲，莲玉没遭灌药了事，都算是万幸的！”
“莲玉姐姐毕竟要出嫁，可嫁到这么远...”荷叶摸干脆地开了口，见行昭面色如常，便持续说道，“说甚么做甚么也不便利，莲玉姐姐是第一个，接着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到最后，您身边甚么也剩不下了。”
行昭舒了口气点点头，莲玉没出声代表她认下了这个成果，可也代表了她情愿为怀善苑捐躯。
“嫡娘子身边的一等大丫环嫁个管事不算亏。”行昭低着头细声说着，描述非常不幸，再昂首时便已是眼泪巴巴了，“好歹莲玉也在阿妩身边奉侍了这么些年，阿妩年弱没想到安设身边人的婚事，莲玉的嫁奁压箱甚么都没筹办好。现在阿妩又要守三年的孝，等莲玉归去再同她寡母筹议一下可好？毕竟是毕生大事，三今后阿妩给覆信，归正也不急在这一时，是吧？”
行昭眼直勾勾地看着张妈妈埋没在夜色茫茫中，容色一敛，再不见悲戚。
撑不撑得住明天的应酬，是在问她想没想好，要不要在外人面前装点承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