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皇后现在有天下母亲都有的忿忿不平――自家的瓜是香的,自家的地是肥饶的,更甭提自家的小郎君,八尺男儿汉,又高又壮,长得是星眸剑眉,行进举止又有大师面子。
可她仍旧不信方皇后会亲身动手撤除孙朱紫腹中胎儿,方皇后平生无子,却又出自女人本性地爱好孩童,要想让人生不出孩子,这个心结好过,可要让一个活生生的婴孩流去,方皇后绝对狠不下这个心肠!
血腥气儿浓得很,天子微不成见地蹙紧眉头,手背在身后,既坐不住,也站不定,来回踱步。
站得越高,摔得越重,从三步高的门路上摔下来,脚能疼上一疼,可从千丈高的深渊上跳下去...
明显事有蹊跷,方皇后却没让人将事发之地立即封闭,过后便利顺藤摸瓜查下去,方皇后想做甚么?
天威难测,稳婆头一次见天子,脚下一软,哆颤抖嗦回话:“朱紫...孩子...胎位...一摔有些不正...”
“莲玉拿纸笔来!”
还是她已经做了甚么!
蒋明英每一个字儿的节拍仿佛都落在了自鸣钟的钟摆节拍上,说得言简意赅,不掺杂一丝小我豪情。
方皇后眉心垂垂展开,眼中却瞬时蒙上了一层薄雾。
“现在还瞧不出来...”稳婆腿抖得像筛子,“如果一向卡在那处,怕是...怕是...”
莲玉呼了一声,从速蹲下,就着湿帕子擦茶渍,腔调和缓:“您莫慌...”劝完这三个字儿,就不晓得该说甚么了,孙朱紫和自家女人八竿子打不着,被皇后娘娘推出去和顾婕妤争宠,她生不生得出来孩子,和自家女人有甚么干系?“皇后娘娘既是去撑场面了,孙朱紫天然能逢凶化吉,产下后嗣。”说到这里也感受有点不太对,站在方皇后的态度,她凭甚么想孙朱紫生下这个孩子?莲玉咂了舌,总算含混其词圆畴昔了,“总之有人福分厚,有些人福分薄,这些上天都是有定命的...”
别人都有孩子了,只要她没有,不是她生不出来,是有人不想让她生出来...
天子眉梢一抬,正要说话,却听身后传来一声陡峭的声音。
攀亲攀亲,结的是两姓之好,家世、品性、教养都要挨个儿地看下来。
又不是抢压寨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