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你如何在这儿!”
闵寄柔对得起她的名字,鹅羽千里遥寄柔,说话儿的声音显得既端庄又软和。
二皇子拖着腿出来,咧嘴笑一笑:“还没...”话到一半,捶捶腿:“蹲在背面蹲久了,脚麻了...”
行昭听得有些含混,二皇子的本性说好听点儿是坦白畅达,说刺耳点儿就是不靠谱,这些她都晓得啊...
莲玉跟在背面,嘴角便不由自主地勾了勾,重华宫避在最西边儿,仪元殿在皇城中间,凤仪殿却在仪元殿的东边儿,六皇子这顺道顺得也太巧了。
十月份的天儿凉了下来,行昭却感觉脸上手上都暖得不可,绣鞋在青石板上蹭了蹭,又深福了福,只作告别:“您快回重华宫用饭吧,常先生也快开课了...”
行昭默上一默,埋头又倒了盏茶。
上回落雪的时候也是走的这条道儿,雪被宫人们扫到一边儿去,可雪气儿却缠缠绵绵地浮在空中,定京的雪几十年就没窜改过,来势汹汹下得却淅淅沥沥个不断,既叫人喜又叫人厌。
凤仪殿的宫道离崇文馆不算远,可每次和六皇子一起走,就变得长得不可。
的确让人不忍直视。
“二哥从小到大便长得顺风顺水,父皇先有一个宗子,是东六宫一个秀士生的,一出世便短命了,二哥出世,便实打实地算父皇头一个儿子,四哥和二哥年纪相仿,可四哥有腿疾,父皇的一双眼便搁在二哥身上,等二哥满了三岁的时候才有了我...”
天子爱宗子,百姓爱幺儿。
在随时随地争储之战就要拉响的时候,他另故意机教她该如何盘桓在后宅内院的事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