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低叹了一口气:“春杏,人的心不能太大。姨娘从古至今都不是那么好当的!勋朱紫家的姨娘更不好当,一个不留意就丢了命!倒不如让佟嬷嬷给你找一家富庶人家,为人正妻来的舒坦。”
春杏想到那日给她得救的漂亮公子哥,咬着下唇,但是她信赖尚书府的六公子对她是有情的,有尚书府的六公子在,必然会护着她的。
平常人家的正头娘子不肯意做,却要上赶着去尚书府做庶子的妾室。
春杏咬了咬唇:“恰是,大女人蒲月初便要回朔阳,可我爹娘都在这儿? 奴婢想向大女人求个恩情,赎身……”
等春杏替白卿言绞干了头发,见春桃出去了,这才跪在白卿言脚下幽幽唤了白卿言一声:“郡主……”
她垂眸看着昂首跪在地上的春杏? 眼神淡了下来。
白卿言抿着唇,搭在书籍上的手悄悄抚着书籍边沿,见春杏一副情意已决的模样,又道:“春杏,你可晓得尚书府挑你做他们府上庶子的姨娘,或许是因为你是我身边贴身大丫头的干系。”
她抬起视野望着跪地叩首的春杏,轻声道:“你我主仆一场? 等佟嬷嬷给你找好了人家? 结婚时佟嬷嬷便会将你的身契还于你? 你不必焦急。”
“春杏,勋朱紫家的妾室,哪怕是良妾也只是一个奴婢,将来的孩子不能唤你娘亲,不能同你靠近,若照你说的尚书府六公子的正妻难产伤了身子,那就更不成能把孩子放在你身边养,乃至……另有在出产时去母留子的。这些后宅阴私我们国公府没有,不代表别的府邸没有。”白卿言循循善诱。
春杏眼圈发红,下定了决计普通重重对白卿言叩首后,昂首道:“望大女人成全。”
白卿言倚在临窗软榻上,手捧着书脊,一手端着圆口青花绘缠枝莲茶杯,也没有诘问本日春杏怎得如此殷勤。
这话往深里说,白卿言怕春杏听不懂,只能遴选些她听得明白的说。
她抚摩书脊的手一顿。
白卿言眯了眯眼,户部尚书楚忠兴明面上是曾经信王的人……可实际上是左相李茂的人? 固然楚忠兴藏的深? 可得益于上一世的经历? 白卿言还是晓得的。
以是,她笃定是那户部尚书的庶子对她生了情。
春杏摸不清楚大女人这话是恼了还是没恼,一时候不敢说,咬着唇低头不吭声。
两日前,她娘来找她,说隔壁王大娘和户部尚书府的管事登门,说户部尚书庶子的正妻上个月难产以后不能再生养,以是尚书府欲替尚书庶子求一良妾,王大娘与户部尚书府管事的婆姨熟悉,便保举了在镇国郡主身边当差的春杏,谁知来一问才晓得春杏是签了卖身契的。
她娘也怕这好姻缘飞了,一个劲儿的点头打包票,户部尚书府的管事这才说,看在王大娘的面子上,只要春杏能赎身,这事就能成。
春杏听到白卿言这话,身子一抖。
这几日春杏正愁不晓得该如何同郡主开口,既然本日郡主情愿赐恩情……让佟嬷嬷给她寻户好人家,不若她就趁机求郡主让她赎身。
春杏耳朵更红了:“是……户部尚书府庶出的六公子,因为六公子的正妻难产伤了身子不能再生了,想寻一名良妾传宗接代。”
春杏长的固然不算标致,可也是相称水灵的,前几日大女人封了郡主,她身价也叨光算是高了,毕竟她成了郡主身边的大丫头。
毕竟,春杏向来到她身边开端,没有做过甚么对不住她的事情,能说通了……主仆俩别闹的太丢脸,也算是全了情分。
“不是的大女人!必定不是的,我那日回家的路上被人偷了荷包,买东西没钱被老板当作是小偷,抓着我要去见官,是尚书府的六公子替我得救的!”春杏吃紧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