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卿言眸底暗芒冷肃。
“想来,这炎王怕是担忧晋国究查他们秋山城内藏了一批晋装妙手的事情,想借此事率先发难!毕竟西凉人手中攥着我们晋军虎鹰营锐士的尸体,天然是这个西凉炎王想如何说如何说了!”秦尚志眉头紧皱。
李之节浑身是血?!
“就在我们虎帐门口!”
李之节被陆天卓扶着立在晋国营地门口,他肩膀位置缠着被血沁红的细棉布,身上还是昨日那一身浅紫色长衫,染透他半个身子的鲜血已经干结,看起来触目惊心,面色惨白如雪,一副衰弱至极的模样。
白锦稚心口起伏狠恶:“我刚去看了眼,阿谁炎王浑身是血被人从马车中抬出来!长姐……我们走的时候阿谁炎王还好好的,他带着这一身血来,怕是有目标!!”
“先去太子那边看看!”白卿言说完,率先出帐,朝太子大帐的方向走去。
太子刚睡下没有多久又被吵醒,已经憋了一肚子的火,传闻是李之节带着虎鹰营锐士的尸体……另有二十多个晋装男人的尸身前来,顿时复苏一大半。
方老眯着眼摸了摸本身的山羊胡。
他一想到冲进阿谁阴沉的地窖里,看到白卿雲满身是伤,非论是脚指还是手指指甲盖里都扎着针……双腿已经被夹断,满身血流不止,他就恨不得活劈了阿谁西凉炎王李之节。
他一边让全渔给他换衣,一边叮咛人将方老、秦尚志另有任世杰请来。
李之节眼睑重重跳了两下。
程远志一听就火了,蹭地站起来喊道:“问他娘个腿!”
方老听到这话,也转头看向白卿言。
不等白卿言点头,白锦稚就先沉不住气道:“绝对没有!昨日大战……我同长姐是看着统统活着的虎鹰营兄弟全数撤上山,最后才撤的!等我和长姐已经撤上山以后,那西凉炎王才骑马呈现,我们连他一根毫毛都没有碰!”
耀目曙光从山川那头缓缓而来,照亮这广袤广宽的六合郊野,遣散覆盖在晋军帐篷之上的云雾与暗中。
他抬着虎鹰营与董家死士的尸体,又浑身是血,看来是有备而来。
秦尚志猛地抬眼看向方老,刹时就明白了方老的意义:“方老是说,倘若昨日太子应允他日再媾和,西凉会冒充安排这些晋装高名片杀西凉炎王……”
此事,白卿言在太子大帐以内说过了,碰到炎王之事也说过了……当时确切没有说伤了炎王。
不过白卿言猜想,太子不会让沈良玉在瓮山练兵,白卿言在那边焚杀西凉降卒……太子怕是想起瓮山内心都会不舒畅!
他们已经来了晋军虎帐,既然走到了这一步已经容不得他们多想,李之节视野紧紧跟从白卿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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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端睿急得直顿脚,却只能看着太子带来的宫婢与小寺人端着铜盆、热水、帕子,鱼贯似的进收支出。
“我们也去看看!”卫兆年忍不住担忧,抬脚根上白卿言。
朝阳跃出翻涌云海,金光穿透晨雾,勾画出雄浑壮阔的山脉,湍急奔涌的河道、冰川。
“末将明白!”沈良玉抱拳,心中透亮,“末将会不时与铜古山、白龙城、中山城方向通信!”
那女子手握佩剑,身姿矗立,法度铿锵有力,身后跟着白家军五位身经百战将军,全然一副主帅气度,阵容严肃沉稳,周身尽是骇人的诛伐派头,望着他的眼神竟毫不敛藏杀意,锋芒逼人。
“长姐!长姐!”白锦稚人未到声先闻。
白卿言单手握紧腰间佩剑,踏着晨光从沈良玉帐中而出,侧目朝大营外的方向看去……
“王爷,白卿言看起来应当已经有所筹办,不然不会这么大胆,身着带血戎装在虎帐中走动。”陆天卓垂眸抬高了声音在李之节耳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