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说,国公府这等武将世家最不缺的就是世俗之物,若能用世俗之物换得族人日子安乐,白氏一族畅旺发财有何不成。
来之前白岐云的父亲也就是族长对白岐云说,现在国公府男人皆战死南疆,白家只剩女眷,五夫人肚子里的阿谁又不晓得是男是女,镇国公府不能没有男人支撑门楣,不然爵位便无人担当,他让白岐山同大长公主和主母董氏商讨,将白岐云的嫡次孙过继于镇国公府。
有句鄙谚叫斗米恩升米仇,她早就警告过祖父和父亲。
“现在国公爷和世子爷接踵过身,这你这位国公府主母如果拿不了主张,那我就拿了帐本去见大长公主!”白岐云甩袖道。
春桃忙跟着弥补道:“嬷嬷不晓得,现在我们大女人已经能够扎马步一个时候了,手上因为缠着铁沙袋悬臂练字,现在也有了力量。之前奴婢也同嬷嬷一样担忧,厥后见大女人身子骨越来越好,就连洪大夫都说女人气色比去岁夏季里要好,以是春桃在这些事上便听我们女人的了。”
见董氏一副端茶送客的架式,白岐云心口一堵,没有董氏派人带路他如何进的去后院?!
这些年公公和丈夫都放纵着朔阳宗族,反到纵得他们不知天高地厚,对国公府予取予求也就罢了,还如此理所该当,真当国公府欠着他们的了?!
归去的路上佟嬷嬷嘴没有闲着,还说了那两位朔阳故乡来奔丧的庶老爷刚去见了董氏告别的事。
“还不晓得,现在朔阳那位族长宗子与那两位庶老爷正活着子夫人处,同夫人详细论述算账,抱怨这些银子如何紧巴巴不敷用呢……”佟嬷嬷道。
祖父说,这人间唯有血脉之情不能以款项衡量,更何况白家宗祠在朔阳多亏族人照看,现在族长亦是祖父未出五服的叔父。
白卿言脚下步子一顿,问:“母亲如何说?”
董氏内心和明镜一样,晓得等白家大凶过后还是要回到朔阳才气保全他们这些孤儿孤母,可越是如许董氏本日就不能让他们这般踩在她头上,不然今后回了朔阳……他们还不得更肆无顾忌压榨她们孤儿寡母。
“好啊!”董氏笑着用帕子压了压唇角,端起茶杯,“那堂兄便去吧!请自便……”
祖父、父亲倒是心善,可朔阳本籍那些所谓族人,却早已无感激之心,只视国公府为他们的荷包子,予取予求。
或许是男民气性同女人所思总有分歧……
白卿言垂着眸子,细细想了想。
朔阳本籍的人敢这么理直气壮,不但仅是欺负镇国公府无男儿,更是因为祖父曾经待他们过分客气太好说话,惯出的弊端。
朔阳故乡的人告别白卿言并不料外,本日武德门前逼迫天子杀信王的阵容浩大,他们也怕万一今上愤怒,祸连本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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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嬷嬷决计压重了“必须”两个字,就是想让白卿言晓得这朔阳本籍的人,要欺他们镇国公府无男儿狮子大开口。
董氏顺手合了帐本,丢在一旁,嘲笑道:“修祠堂也好,祖坟也好,或是书院甚么都好,照理说的各家着力都是应当的!可国公爷和世子爷走之前没有交代过此事,堂兄进了国公府的门,一不上香,二不祭拜,张口便同我说银子的事儿!好不轻易上了香,又同我申明日必须备齐四十五万两银子。四十五万两银子不是小数量,当国公府是开钱庄的吗?”
“成果这两位庶老爷还没走,朔阳故乡老族长的嫡宗子就来了,一进门这位爷就同世子夫人说,国公爷出征之前朔阳故乡曾派了人来国公府,同国公爷商讨……过完年筹算给族里购置田产另有重修祠堂、祖坟、书院,另有请鸿儒去讲课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