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炉火太旺,白卿言略坐半晌便已有薄汗。她推开两扇窗,抬眼视野便撞上对窗内男人幽沉如井的深眸。
燕雀楼内的雅间里,传来吕元鹏跟人争得急赤白脸的声音:“我说的都是真的!不信你们问萧兄看白家大女人是不是当真容颜无双,那白大女人可比阿谁有第一美人儿之称的南都郡主柳若芙冷傲太多了,是不是萧兄?!”
陈庆生替白卿言推开雅间的门,晓得白卿言畏寒忙先出来将劈面的扇窗户关上,道:“大女人,这雅间儿的位置虽好,可这窗户和燕雀楼雅间儿的窗户离的太近,小的先替您关上。”
“春桃,刚下车时我见路边有捏面人儿的,你和陈庆生去给府上的女人们买些,一会儿带回府。”她端起茶杯喝了口茶,笑盈盈道。
“对对对!最好的包间儿今儿个一大早就给大女人打扫出来了!等日头落下去,大女人推开隔扇,倚着回廊的美人靠看这满长街的红灯夜景绝对是绝佳的好地儿!定不比隔壁燕雀楼最好的雅间儿观景位置差!”大掌柜笑盈盈跟从在前面。
她忙镇静将两扇窗关上,衣袖扫落一地棋子,满室都是噼里啪啦的声响。
劈面对窗而立的萧容衍亦是非常不测,摩梭玉蝉的手不经意顿住。
春妍捡起了棋子,见坐在杌子上的白卿言神采通红,将棋子放入棋盒中,笑着道:“女人满脸通红的但是热了,奴婢替您开窗通通风。”
她侧头对卢平和随行保护道:“平叔,你们就在楼下不要轻举妄动,听我叮咛行事。”
想到这几日白卿言对她的疾言厉色和冷淡春妍更委曲了,她哽咽着对白卿言行了礼退下立在门外。
“大女人略坐,小的在楼下盯着……马车一进城,小的立即来回禀大女人。”陈庆生对白卿言长揖到地。
“看吧!看吧!”吕元鹏拍了下桌子镇静起来,“还说我言辞夸大!那萧兄的话你们该信了吧!你们不晓得,那白雪红灯下,白家大女人一身白毛狐裘立于廊中,入画了般……”
白卿言点头,用帕子擦了擦汗津津的手,下认识转头朝已经关上的窗望去,窗外似模恍惚糊还能看到萧容衍的影子,她心跳更乱了。
可劈面窗户未关,吕元鹏那群多数城纨绔嬉闹的声音还是不间断传过来,一会儿一句“萧兄……”入耳,不知为何竟让她心神不安。
她喉头发紧,收回抓着春妍胳膊的手,粉饰美意底的惴惴不安,绷着脸道:“去内里守着吧!”
陈庆生安排的极其详确,约莫是怕白卿言在雅间里闲坐无趣,那扇雕花木窗之下摆了一盘棋,小几上放着一本棋谱。
春妍忙排闼出去,见耳根颈脖通红的白卿言正俯身捡棋子,忙快步上前:“女人奴婢来捡吧!”
萧容衍并未转头,一派淡然安闲凝睇白卿言精美如画的五官,极淡的笑意几欲隐没在墨黑的眸里,回声:“的确是……倾城无双。”
雅间烛火敞亮,内设五个火盆炭火烧的极旺,哪怕刚才窗户开着,人一出去都感受暖融融的。
她一脸错愕。
白卿言解开大氅便直径走到棋盘前,目光略扫过棋盘,这陈庆生不知从哪儿找来的残局,她倒是第一次见,很有兴趣。
“女人?!”春妍还是头一次见她们女人这么沉不住气,被吓了一跳。
白卿言观刚才陈庆生和掌柜打交道的行事章法,对陈庆生更加对劲。将来三mm从商……陈庆生定会成为三mm的左膀右臂。
陈庆生对这多数城的大事小情,公然是晓得的一清二楚。
偌大的雅间里只剩下白卿言和春妍,她不看春妍那副受了天大委曲的模样,只道:“你去门口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