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伯父,多数城离朔阳虽说不远,但也不近,堂伯父怀揣四十五万两银子,如此归去不免不稳妥!国公府丧事未办完之前,实在腾不出人手护送您三位回朔阳,为稳妥计……不如等丧事结束后,国公府派人护送您三位回朔阳为好。”
董氏、白卿言坐于厅内,缓缓与萧容衍细说国公府只借用他名头的事情。
特别此次,萧容衍同人间忠义之名最为耀目标白家扯上干系,那便是为萧容衍这个名字镀了一层金。
白锦稚一听又沉不住气上前:“长姐!他们这般对我们国公府……”
“如何那么软弱?!那还不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没听世子夫人说……丧事过后,国公府白家的遗孀要回朔阳了?能如何办?她们孤儿寡母的总不能和宗族硬来吧?”
不等白岐云开口,刚才那位接了银子的庶老爷道:“此次我三人本就是为国公府丧事,与国公爷遗言来的,天然得等国公府丧事以后再走!只是护送之事不敢再费事国公府,不然我等得惭愧而死。”
能让尘凡之人所看重的,无外乎三样东西,一曰权,二曰名,三曰财。
说到这里,故意肠软的妇人不住抹眼泪:“镇国公府满门忠烈,如何就落得了如许一个了局!如果国公爷晓得定然死不瞑目啊!”
萧容衍是个极其睿智通透的,虽说那眸色如一泓深泉让人望不到底,但董氏能感遭到,萧容衍坐于其间同她说话,并未有所藏掖,直抒胸臆,是至心领受了国公府这份恩典。
“我国公府,宁天下人负我,毫不负天下人,此乃义。”
一起无言,倒是萧容衍先出声道:“宁天下人负我,毫不负天下人,这话……怕是此时现在已经传到陛下耳中。最晚后日,关于信王之事,陛下定有所定夺。”
“哎呀!这天都黑了,你如何说这个!怪瘆人的!”
“虽说宁天下人负我,毫不负天下人,可白家宗族的人这么作贱他们国公府,白大女人连信王都敢逼杀的人,如何面对宗族那么软弱。”
萧容衍既然要用第一富商的名号行走各国,想得他国勋贵乃至是皇庭青睐,自是要将名声推至鼎盛。有了盛名,萧容衍非论走至哪一国,都不必他再花操心机靠近那些权朱紫物,只要名帖递上自是相见何人都可。
白卿言垂着眸子没有吭声。
而此中最轻易把握便是财,其次是权,好名声最难……
国公府长廊里、檐角上的红色灯笼,随风清浅闲逛。
董氏倒是不图今后萧容衍能有所报偿,她不过是喜好和聪明人打交道,不吃力。
“此事,算我国公府欠了萧先生一小我情,还烦请萧先生同国公府把这场戏做足,可好?”董氏声音缓缓。
财,亦能成绩名,成绩权。
“也是感激萧先生城南脱手拦信王,本日棺前又救了我白家遗孀。”董氏望着门外簌簌的落雪,“雪天路滑,萧先生返来路上谨慎。三日以后,国公府必将四十五万两如数偿还。卿言,送萧先生……”
“长姐!”白锦稚气红了眼,满腔愤激不满。
明灯长廊之下,掌灯婢女在前挑灯带路,萧容衍与白卿言并肩而行,春桃和一众丫头连同萧容衍的保护,跟在两人身后不远处。
不一会儿,雪粒如被磨碎的细盐普通往下落,悄悄砸在灯笼白绸缎面上,噼里啪啦直响。
天气已沉沉黑了下来,多数城昔日最热烈的红灯长街被覆盖在一片蒙蒙雾色当中,模糊能看到百姓、商户自发换上的红色灯笼,约莫是为了记念为国为民而死的国公府英魂。
“可不是死不瞑目吗?就刚才……别人上香都好好的,偏阿谁朔阳白家的族老爷上香,香就断了!还两次!烛火无风扭捏,那可不就是国公爷显灵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