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岐云固然爱拿架子,可不是个一蠢到底的,当着这么多外人在,他如何会拿出刚才在厅内逼迫董氏的嘴脸授人话柄?!
古熟行杖将这青石地板敲得咚咚直响:“我这些年管着国公府的账目,最清楚不过国公府这些年对宗族的帮扶!每年国公府进项,包含陛下的犒赏,哪一次……国公爷没有惦记取宗族?哪一次没有分一半之数运回宗族?”
白锦稚跪在了灵前重重叩首:“祖父!前有信王攀诬,后又宗族逼迫,国公府遗孀步步艰巨,求祖父明示我等小辈该何去何从啊!”
“小四!退下!国公府二十多位英魂面前喧华成何体统?!”白锦桐拉扯了白锦稚一把,双手将手中香递给白岐云,“请堂伯父为我祖父、伯父、父亲、叔叔和兄弟们上香!”
“宗族也太不要脸了!”气如洪钟的白叟家声音传来,惊得白岐云转头。
虽说子不语怪力乱神,可他在国公爷骸骨未寒之时逼上门来,诡计欺诈国公府遗孀,本就心虚,眼下香断两截,如何能不心慌?
“香如何断了?!”
白岐云看了眼被白锦桐制止的白锦稚,嘟哝了一句:“完善家教!”
此时多数城百姓无不挂记国公府的,都不肯意看到国公府再出甚么茬子。
“国公爷显灵了!”
陈腐仓促而来,目睹国公爷灵魂不安,一颗心都揪了起来,气愤指着白岐云的鼻子骂:“宗族还要不要脸啊?啊?!”
陈腐说到这里,直接跪在了灵堂之前,捶胸哭喊道:“老奴早早就应当劝国公爷和世子爷啊!斗米恩升米仇,这宗族的胃口公然是被养大了,开口就找国公府要四十五万两银子!这些年国公府年年将一半进项分与宗族,如何拿得出四十五万两银子?!国公府拿不出银子,他们就逼着世子夫人变卖国公府统统的铺子、农庄田产!这如果都卖了,将来……国公府这上百口人都要如何度日啊!都是老奴不好……没有尽奸佞言!老奴……老奴愧对国公爷信赖,愧对这国公府高低,老奴这就死了算了!”
白斑斓看出白锦桐递香时的门道,垂眸没有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