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公主死死抿着唇,半晌才缓缓开口,语音中尽显老太怠倦:“殿下,皇室之事……哪有只论家理的?天子犯法尚且与百姓同罪,更何况……听殿下刚才的意义,仿佛信王同此次粮草之事也有干系?”
“回父皇……那幕僚同儿臣说,他见过秦德昭以后就分开多数城,可……”梁王像是想到了甚么极其惊骇的事情,身材抖了抖,“可厥后,秦德昭就死了那幕僚也不见了,儿子……儿子真的是怕极了!”
“童吉你给本王闭嘴!”
她朝着天子福身施礼,道:“陛下,既然梁王殿下已经承认此乃亲笔所书,可否让祖母与臣女一观梁王手札的内容?!”
“殿下?!”童吉也被一身戾气的梁王吓住,眼泪都呆滞在眼眶里。
大长公主抖了抖手中的信:“老身另有不解,殿下信中所书,称……刘焕章若不从或意欲以通盘拖出与殿下合作之事威胁,殿下需求刘家全族与刘焕章鬼域相聚!刘焕章同殿下合作了何事啊?”
一贯脆弱的梁王厉声中带着滔天的阴沉戾气和怒意,令民气惊,连那高高坐在天子都被惊到。
梁王谨慎翼翼抬眼看了眼面色阴沉的天子,又一脸惊骇的低下头去:“本来,儿子是筹算等信放入镇国王府上以后,就带着刘焕章来见父皇,再在父皇面前给白家求个情,归正镇国公一家儿郎都已经死了,父皇又一贯仁厚定不会要了白家遗孀的命,我……我也能救下哥哥。”
白卿言望着梁王心中嘲笑,梁王一贯将脆弱无能归纳的如火纯青,高深程度比城南西苑唱戏的伶人还要入木三分,不成想竟也有如此失态的时候。
刚才被儿子气势一时惶恐到的天子,几次揣摩了梁王的话,想到他话中儿子二字,心底到底顾念起了父子情分,哪怕气愤至极,也只是一掌拍在桌上,吼道:“混帐东西!你都做了甚么还不从实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