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仪看着顾东的身影消逝,连连点头地冷哼着,然后甩甩袖子,便往粮仓而去。
小厮谨慎翼翼地端着茶水奉上,然后静悄悄的退下身。
他脸上滚着汗珠,一滴滴地掉落在地,暮春的天,没有涓滴暖和的气象,倒是和着东风,暗涛澎湃,他晓得恐怕早晨会有一场大雨到临。
顾东的心机一贯看跟着穆道行事,他忠心穆道,事事以他马首之瞻,只是此事是相府夫性命人叮咛,莫非丞相会不顾及他夫人的面子?
顾东看着他微弯的后背,乃是经年记账而至,声音犀冷隧道:“你直说你晓得的,不要过问其他?”
等了一早上,却没有摸清楚她的心机,这是令三人都气闷的一件事。
顾东一脸惊诧,想到少奶奶说的昨晚,久久没有缓过神来,直到吴账房和他告别,他这才从惊骇中收转意颤。
形色仓猝,仿佛是家中有焦急的事,但走几步便腿似发软一样差点跌倒,顾东却顾及不了腿上的事,踉踉跄跄的快步往家走。
封喜妹在二儿子的身后走着,收支院内,只见正屋两边的耳房,和东西两间的耳房皆都封闭,院内极其温馨,天上的鸟飞过,也能听到翅膀煽动的声音。
他们言语不敬之态,少奶奶哑忍不发,不是不措置他们,而是在给他们机遇,他们在她身材未好全就来相逼,她却只字未提。
“穆老迈,此事但是府中夫人亲身教唆?”
顾东将喝完的茶杯重重的往八仙桌上一搁,内心的闷气顿如火烧,再也坐不下去,站起家,闷着头在堂屋来回踱步。
封喜妹神采阴暗不明,“我凭甚么向他低头,这些年来,他哪一样不是依着我在松鹤村风景?这会子不定出了甚么事,倒想着怪我,哼!我倒要看看是甚么大不了的事,不就是一个不受宠,要被赶下堂的少奶奶吗?见过一次面,至于他怕成如许?”
顾东端着小厮送来的温水,一饮而下。
想着他家这个贪财的胡涂婆娘,内心便充满讨厌,若不是她另有些用处,只恨不得早早休了。
顾东跌跌撞撞地跑回家里,收支院门,抄起院内梁柱边上的扫把,气冲冲地往正屋里去。
“吴仪,你读过几年书,也略知东尧律法,你晓得以下犯上会是甚么样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