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就是要看看,看看周耘会如何做,蘅玉会如何做。他亲身给他们缔造机遇,看看蘅玉会不会跟他走,她的内心……是不是还没放下他!
可惜的是,他们的孩子终是没能安然留下来。然后她小产,她抱怨他,恨他。
万对劲走上前来,看了看纸上的字——那是一个“蘅”字。
万对劲拱手道:“是,左武侯大将军让老奴代其谢过皇上的圣恩。”
她今早烫了嘴,刚含了太医开的药,一开口就是药味,以是也不想开口说话。
然后她柔声问他,想给他们的孩子取个甚么样的名字。
万对劲走到一旁,挽起袖子,拿了墨悄悄的研起墨。
宇文烺又道:“朕记得朕母妃的遗物里,有一支观音送子的白玉步摇,找出来赐给淑妃。”
这支簪子原有原因,当年崔太后做皇后时多年不孕,内里的官员进贡了这支簪子,崔太后非常欢乐,成果先帝却将这支簪子赐给了白贤妃。
他本觉得她会像之前一样拒他于千里以外,但是她却顺势靠在了他的身上。
她和他的干系重新恶化……
他说他还没想好,这是他们第一个孩子,名字要多想想,好好取。
宇文烺扔动手里的羊毫,皱了皱眉,从书案前走下来,叮咛万对劲:“让人将内里的那些小东西弄走,吵得朕心烦。”
宇文烺又道:“另有把前次朱泓带返来的那把箜篌,送到紫宸宫去。”
以后重新回到殿内,便见到宇文烺靠坐在榻上,脸上眉头皱起,神采显得有些怠倦,以及阴沉。
万对劲看着入迷的宇文烺,轻声道了声是,然后轻手重脚的出去了。
宇文烺走到窗前,看着远处紫宸宫的方向。
万对劲听着笑了下,道:“贵妃娘娘早膳时喝粥烫到了舌头,宣了太医来看。”
不久以后,白贤妃便有孕生下了皇上,而崔太后倒是过了很多年以后,才生下了现在的齐王宇文炯。
她就感觉,本身这条命硬得很,阎王爷都不敢收,死了几次都没死成,这一次也必然能化险为夷。
万对劲微微感喟一声。
但此时她内心却出奇的安静,连担忧惊骇的情感都没有。
万对劲深深的叹了口气,这位年青帝王的心机,怕是无人能猜得出来。也就在他这个自小服侍他的宦人面前,能闪现一二分。
宇文烺的目光沉了沉,他和她的干系并不好,但再糟糕的干系也有温情的时候。
她在他身边少有这么和顺的时候,是以让他冲动得差点热泪盈眶。